上小学时,每到放暑假,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农村,天宽地阔,也没人骂我黑五类,更不用每天打架。(www.16kbook.com)
大约是八岁,三年级时的暑假,到了离城约50公里的伯父家,具体说是哪个伯父不好确定,都是随爷爷从湖北老家迁过来,父亲弟兄姊妹九个,我最常住的是最穷的八伯父家,其实70年代初家家都不怎么富,那时还是农业社,刚刚有了电灯。吃的还不错,夏天没有杂粮,那地方是主产棉花和小麦的,属于陕西土质上乘的区域,离省城又近,如今乘车很方便,用不了一个小时,可那时算是长途了,现在归入长途有点勉强,上了高速,还没说几句话就到了。
那里的夏夜很迷人,暑假实际上是夏末初秋,到了晚上就能感觉到秋风习习的爽快,一天的汗水,在老渠冰凉的水中一涮,你会起鸡皮疙瘩,那水是从机井打上来的,渗凉到骨头里。据说这一带的老渠都是我爷爷带领家人和长工开凿的,不论南方还是北方,都需要灌溉农田,而我们这些来自楚国水乡的人就更加重视水资源了,听三伯父说:“老渠实际上是你爷爷划的土地界限,别人可以用咱家的水,但不能占咱家的地,地太多,还得派长工看着,别的乡用咱家的水,只要提前打声招呼就长工就会给他们开闸放水。你爷爷的为人很厚道,所以都愿意到咱家干活。”。说这条渠并非炫耀,现在土地都归国家,而那时,我和村里的小伙伴出行辨认路,靠的就是这条四通八达的老渠。
晌午,从地里割草回来的男孩子都聚集到八伯父家院子里,他们的重要家务就是踩着露水去给猪羊割草,等的收工的家长回来后,便可以放风了,我不会割草,八伯母也从不同意我去:“儿子,你就别去了,人家还得给你分一些,咱家有几个姐姐割够用了,再睡会儿,等你那些侄子们来了娘叫你。”,辈分高,又是奶奶特别疼爱的孙子,我的待遇自然不同,其实想起来是八伯母对我的溺爱,接过她送来的水喝了口,我又躺在炕上开始睡觉,堂弟已经到院子里去喂鸽子了,满院子咕咕的声音,叫得人心痒痒的,清凉凉的早晨,就是眼皮老打架,昨晚睡的太晚了,可今天有特殊行动,这是我和小伙伴们商量好的,不能失信,我们攒了好些知了壳穿起来,准备到镇上的药铺去卖,昨晚大家就是集体干这个活,算好了人数,做了第一次收购,但钱还是空头票:“去不去镇上,只要交了知了壳的,卖的钱大家平分。”。
没人不同意,有人觉得自己交的少,连夜到树林里去摸知了壳,还有抓了刚刚钻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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