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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当晚,牧师被找来。他进门就抱着坐起来,靠在一起,刚想撒撒娇,就听见很严肃的催促,“非非,先说我愿意,说!”。

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全身心的信赖,往肩上一躺,“我愿意。”

牧师咳嗽,宣布礼成。吻新娘的步骤跳过去了,她身体还弱烧也没全退,就贴在额头上反反复复的啄,好半天激动得说不出话,他是真的高兴了,这么长的日子,真的高兴了一次。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把被子盖好,很话家常的口气告诉她,咳,婚结完了,是正牌孔太太了,回国再补偿。

手里放进一个小小的圆环,摸索着,由他带着套在他的四指上,过程简短,只是睡前吻特别特别长,把鼻子眉毛都亲遍了,最后才在唇上轻轻一点。

“睡吧,睡醒就不发烧了,我的傻丫头。”

最糊涂的新娘,蜜月就是每天打点滴,睡觉,吃药,他抱着晒太阳。

医生护士打点滴查房的时候说一些祝福的话,也有些开玩笑的,说孔先生真体贴,对太太真好,一刻离不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把戴戒指的手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醒来的最初几天,人生的大事就这样完成了大半。他也从旁边的躺椅升格到她身边,挤在一张床上睡,是她提出来的所谓特效药。

有人推门,以为是他回来了,坐在床上就叫,“让,你去哪了?”

主治医生五十多岁,愣了一下,拿着手里的病例夹子往床边走,观察病人状况。

“让……你去哪了?”

医生听不懂中文,看病人精神良好,正掀开被子往床尾爬,赶紧制止。

“孔太太,躺好,快躺好!”

有些尴尬,躺回去把被子拍拍平。

“大夫,我的病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全好?我……先生呢?”

老医生笑了,“别着急,还是有些低烧,细菌清除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恢复的好,下周可以出院,但是每天都要打针,直到验血指标完全恢复正常才行。”

“这个病不传染对吧?”

“放心吧,不传染,你先生没事,血液恢复正常之后,你也跟没得病一样,不用太担心,不会妨碍以后要小宝宝的。”

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被医生一说无地自容了,钻到被子里,脸红红的,配合的接受检查,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

医院的人现在都叫她孔太太了,连他说话里也常带出“我太太这样”“我太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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