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大火炙烤。
村里人在下面咆哮:「烧死这个恶鬼!」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皮一层层蜕下。我已经完成了「神蜕」。
1.
村里最近人心惶惶。
东山头李二婶的儿子死了。被发现时,吊在崖边的树上,全身皮剥落,内脏掏空,血肉模糊。
西山腰的常叔和他的大小儿子也都死了。死相恐怖,整整齐齐排成排,肚子像被野兽撕咬开,里面干干净净,肠胃散落一旁。
阿婆回来时,我正趴在椅子上吃饭。
豁口的瓷碗里装满猪内脏,看着恶心,但能解饿。
阿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屋里的血腥味重,她年纪大,闻不得。
我把猪心送进嘴里。
她伸来拐杖,把我手里的碗打落,偌大的猪心滚到她脚边:「板娃,你最近胃口怎么这般大?」
我没了吃食,也不恼火,只是一个劲冲她笑。
她颤颤巍巍:「板娃,李家的阿牛死了,常贵跟他儿子们全死了。」她把拐杖往地面狠狠一跺,猛地一咳:「是你娘来寻仇来了。板娃,你娘来寻仇了。」
我还是呵呵笑,阿婆气得发抖:「板娃,你怎么偏偏是个傻子。」
我爬过去捡她脚边的猪心,不跟她说话。
若她肯低头看,一定能发现,今日的猪内脏与往日的不同。
2.
阿牛哥死了,我是该难过的。
我没爹没娘,村里孩子不是欺负我,就是避得远远的,但阿牛哥不同,他虽然住得远,却爱来找我,也从不打我,还陪我做游戏。
就在前几天,他还拉着我的手,把我带进树林里。
他夸我生得清秀,细皮嫩肉。
我嘿嘿笑,他也笑,脸上的横肉弹了又弹。
他说:「今天阿牛哥也陪你做游戏。」
游戏很疼,每次等我回家后,就靠在墙角麻木地等阿婆回来。
阿婆看到后,总会气得哆嗦,我却只是傻笑,她就拿着拐杖一遍一遍打在我背上。
那天的游戏同往常一样,阿牛哥本来也不用死的。
可他偏偏说了一句:「你的肌肤比你娘的还要滑腻。」
我猜,妹妹听到这话生了气。妹妹总是心疼娘的。
妹妹生气,我就也不高兴。
所以阿牛哥才会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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