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酒馆,雅间。
青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砸了砸舌,道:“姓凌,凌云霄,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上面还有两个师兄。”夹了口菜放嘴里嚼了嚼又道:“那老哥你又怎么称呼?”
那叫凌云霄的青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岑家粮铺,乖乖不得了,生意做大得很啊,这方圆几百里地里的粮食都是你们家的买卖吧?”
胖子呵呵的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举杯又劝凌云霄喝了一杯。
再倒第三杯酒时,凌云霄按住了酒杯,道:“岑掌柜,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如今我拿也拿了吃也吃了,你说,该让兄弟帮你什么忙?只要兄弟帮得上的尽管吩咐!”
岑掌柜闻言叹了口气,道:“鄙人的东家的确是碰到些难处了,而且这个难处还是棘手得很呐,本来是想寻厉先生帮忙的,只是如今厉先生不在,小哥是厉先生门下高足,想必也是位道行高深之人,小哥若能帮忙那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凌云霄举杯对岑掌柜笑道:“好说好说,来,先喝了这一杯,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岑掌柜放下酒杯,又给凌云霄斟满了酒,吃了口菜后苦笑道:“若不是遇上了天大的难事,有些事情还真不能说给你这个外人听,只不过如今已是火烧眉毛,那也顾不得许多了。”
凌云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哥,你放心,我这人历来有个毛病,就是听过别人的话是左耳进也就右耳出了,记不住事的。”
岑掌柜笑了笑,略微思索半响,道:“小哥你可知道我们岑家米店是靠什么起家的?”凌云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岑掌柜低声道:“贩卖私盐。”
凌云霄惊道:“私盐!那可是历来官家查到要杀头的重罪啊。”
岑掌柜忙忙伸右手食指放于唇间“嘘”的一声,道:“那可不是么,只是如今这世道,到处都有饿死骨,常言道,只有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死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强。所幸的是当今之世战祸不断,官家连自身都无暇顾及了,哪还有时间管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头上。”
凌云霄点了点头,赞同道:“说得极是。”
岑掌柜继道:“我们东家贩卖私盐攒够了一笔钱后,就开了这家粮店,因我东家讲究诚信,童叟无欺,生意那是越做越大,最后垄断了这方圆几百里地里的粮食买卖。当然,那种贩卖私盐的杀头买卖是再也不做了的。”说到这里,岑掌柜一仰脖,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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