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南那座雕工精美原本属于大地主周老财家的老屋阁楼上,几个肇事的青年垂头丧气的听着外面军马的嘶鸣和高音喇叭不断重复的劝降声。被捆绑着的陈德军躺在木地板上,他的老婆和孩子已经被知青放了,他是他们手中最后一名人质。德军的脸已经肿了,现在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但那双鹰眼仍不老实的窥视着房间中的每个人,每当高音喇叭出声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就闪射着邪恶的笑意。
“好了,你再打他也没有什么用了。”小鲁劝道。
“一切都完了,我们今天肯定要死在这里……”小李跪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你哭个头啊,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的伤疤,不要装孬种!”小马红着眼睛骂道。
“唉,今天都怪我,把大家带到了这地步。”小鲁含泪自责自己。
“我们派一个人去和他们谈判,也许能宽大我们……”小金建议说。
小鲁惨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用了,他们已经把我们定为反革命暴乱,这是我们国家最严重的罪行,不判死刑也是无期,和现在被打死都差不多,而且还要多受很多折磨,我是不准备活着被他们捉去。”
几个人都哭了,小马说:“我们唱国际歌吧。” 开始只他一个人唱,但不久大家都跟着唱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悲壮的歌声传到屋子外面,在村镇的上空回荡。
歌声让外面的人不安起来,在离陈德军家不远的被充作临时指挥部的一户村民家里,担任总指挥的骑兵排长尤其感到烦躁,他的进行强攻的主张已经被否决了好几次,这让他非常不满。天正在渐渐的暗下来,可是区革委会主任和公社书记这些“文人”极力主张的宣传攻势没有半点效果,里面的人不但没有投降,反而挑衅似的唱起了歌,这让年轻气盛的军官感到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他从公社书记手中夺过扩音器,愤怒的对里面的青年警告道:“你们这些现行反革命分子听着,你们不要用丑陋的嗓音——”他想不起来该用什么词——站在旁边的乌石大队王书记提醒“亵渎”——“对,亵渎我们无产阶级最神圣的歌曲,否则你们将罪加一等,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限你们所有的人在十分钟时间内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举起双手,走出房间,如果逾期,格杀勿论!”
随着骑兵排长最后通牒的宣布结束,屋子里面的歌声嘎然而止,外面的喧嚣声也突然的停了下来,就连军马也感到了临战前的紧张,停止了嘶鸣。时间在滴答声中一秒一秒的过去,骑兵排长看着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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