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老智头的铺子就热闹了起来。镇里镇外都知道尤琪守着个宝儿,时不时地来铺子上光顾,送些小活儿来给尤琪做,晓得这回总算不必吃闭门羹了。尤琪早年在老智头那儿学过不少"阴线""阳线""隐起""镂空""起突"的手艺,刀功时而圆滑时而硬朗,做起活来原色毕现,不露痕迹,赚些零花使唤。但他的胃口绝不止这些,于是铺子里又多了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全为犀角杯而来,因为这样等级的文物多由国家管制,流落到民间的极少。瓷瓶顺子看傻了眼,闷头抽着旱烟。老鲍头摆船时经过铺子,扫了一眼,又忙他的去了。
瑕问士卒有何异见,皆慑其威而不敢言。看射,依旧只顾痴笑,似不闻不问。
晴天霹雳,平地里沟壑间的一声闷雷,砸在尤琪的头上,屋檐上的老鸦也慌慌地离了巢。那帮外国人鉴定了再三,发现这樽做工逼真的犀角杯还是能露出细微的破绽,虽然制赝者为制造历代摩挲的效果而用手将杯面搓得十分光滑,但角质间略微疏松的回纹还是看出了制赝时的几分仓促。"这不是古时候的,是有人现做成的!虽然也值钱,但没有真品那么多!"尤琪的额头淌满了汗,"原来嘎老家伙还给阿拉留了嘎么一手!"他没有卖出犀角杯,将它倒搁在灵牌旁边,他以为这是对老智头最大的侮辱,也解了自己最大的一口恶气。
笙箫月起,公孙射连夜修书,暗表秦王,以为时机纯熟,可灭西戎。并依孟准草绘地图,献计将兵藏于孤城外三十里沙原下。车轮落日,革西戎,霸西域,功成一役。
霏霏的毛雨润泽着江南,群花做着秋梦,而尤智却发现自己活在一个无穷无尽的梦中。鲍怀恩向他献的计是:将犀角杯依样重做留给尤琪,而真品则交给国家收藏。从前鲍怀恩没告诉尤智,是因为他知道这犀角杯是尤智老伴最喜欢的东西,尤智看待它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会舍得的。但事以至此,无可奈何。尤智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能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做犀角杯的传统技艺,但又不希望这件宝物流落异国。"那样对贤淑也没有个好交代……"尤智坐在那张老朽的雕花床上,抚摸着释然的忧伤。那几个月,他终日把自己锁在阁楼上,用与真品大小相仿的犀角,呕心沥血地雕着。这似乎是这位老雕工生命的全部力量,在这昏暗的阁楼上没日没夜,丝毫不在乎窗外的天气和楼下的儿子。他将真品在临终前托付给鲍怀恩,因为他信得过他,也因为他的老伴……
长烟落日,如雪、漠沙、马蹄,闭关空城。孟瑕倾城来投西戎,约西戎王于城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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