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沧浪之水6(第1页)

从四川盆地北上,进入陕北黄土高原秦岭一带,气候就变得干热,风沙粗砺。在延安和榆林一带,信天游沙哑而倔强的音质让迷信地图和历史常识的民歌采集者和贩卖民俗的小人失去了方向。高原上清洁的阳光直射在黄河泥泞的河道,秦川粗犷强悍的地貌和歌谣高亢的音域。

在十三朝古都的西安我从大雁塔一路看过,钟楼,渭河,兵马俑和黄土高原都默默成为我视野里最珍贵的痕迹。暴烈的黄土和激昂慷慨的秦腔,这只属于内心才能感触的隐忧和欢乐。兵马俑在阳光下素面朝天,它们在黄沙漫漫的高原和寂寞月光白露为霜的清冷凄凉之夜心已经狠狠地受伤,碎裂。秦塞早已毁弃,关中早已残破,函谷关只剩下空壳,只有受伤的心还活在这迷茫的尘间,散落在民居和平庸的知识课本里。怀古伤神,毫无意义,只有凭吊这无泪的兵马俑。寂寞的兵马俑已经在尘埃中心碎,不义的文字充斥其间,烈火已经烧荒了黄土高原的土木,不见丝丝绿色,赤裸的土层焦渴龟裂的山体几欲崩溃坍塌,山水枯竭。转述和假设的僵化的知识没有任何拯救这病体的能力,从历史开始论证,这就注定了陷入圈套。

看看这张星象图吧,或者是这散落的图纸也好。

你尽可以不相信它对于这浩瀚沙海和黄土有什么具体的意义。金、木、水、火、土,对于遥远的天,一语道破天机,它们仅仅是地上的俗物。这些闲适的文字和矫情的煽风点火似的词句,你的视觉和感受极端的厌恶这些病菌交织的文字,恨不能斩草除根。

南方,地理意义上的南方很容易与水稻,文人倔强的笔墨连接起来。南国水乡日渐干涸,能给人的灵感也开始枯竭。典型的耕作技巧生存要义和文字的章法在这里融汇成一种独到的心得。放水泡田,排水烤田,每一个细节都具有传神的隐语。人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凭借粮食得于在大地上繁衍生息,婚嫁,酿酒,完成祖谱,文章和修辞,接近上层的庙堂之路。我见过江南那些古旧的清朝建筑的书斋,破败的暴露在阳光下的屋脊夹缝里满是衰草,乱麻般的草章,书籍都已经发霉,翻晒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值得观赏的底色。灯下读书,我和我的文字处于一种漂流状态,顺着江水直到西南的巴蜀大地,舟楫停滞在冷黑色的水面,荒野只有这江水的声音依稀透过微茫的寒色逼入我的内心。作为一个远行的人,我对自然的情绪与我用一种势利的眼光琢磨这些语言,惊醒过来,阳光已经残忍地蒸发了我的情感,我麻木地阅读,恍若隔世。"始知真隐者,何必在山林"。杜甫草堂孤寂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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