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拜——”
伴随礼官夹杂着悲伤的高喊,摆放着华贵棺椁的高台下,一众乌泱泱身披白色丧服的官员及其家眷俯身跪拜。
上首。
凤殊跪在齐凤君身后,双眼红肿无神地呆呆望着棺椁,明显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随着礼官的一声“起”。
他由冬画搀扶着颤巍巍起身,给抬灵柩的侍卫让开道路,目送护了自己十几年的皇祖父被送出皇宫去往皇陵。
由于是转了个身。
齐凤君瞬间落在了凤殊的身后,他狭长的眸子紧盯着男子瘦弱的背影,悄然勾了勾唇。
随即一步一停弱柳扶风的走到凤殊跟前,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语气虚弱无力,轻咳道:
“五皇子,如今太凤君薨世,缺一个去皇陵守灵的血亲,咳咳……”
“太女被陛下禁于东阳宫,等太凤君入了皇陵又要重新回去,二皇女身体虚弱卧病在床,三皇女又年纪尚小。”
言毕,他眼角微压斜斜看向凤殊,眉尾上扬,提议道:
“依照本宫的意思,不如你去,也好全了太凤君养你成人的祖孙情意,如何?”
凤殊一听就知道齐凤君的打算。
这是看皇祖父薨世他没了遮蔽伞,便迫不及待的要对自己动手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
这毒夫又拿孝道压自己,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要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想到这儿。
凤殊身子晃了几晃,眼眸一闭,整个人如同风中的树叶猛然朝后坠落。
旁边的冬画见此,急忙跑过去接住人,嗓音带着一丝哭腔大喊道:
“来人呐——”
“殿下,殿下晕倒了。”
齐凤君目光阴沉地盯着昏倒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男子,忽的冷笑一声,一甩衣袖离开了高台。
夜色渐渐深沉,不知何时,天际的寒星挣破铅灰的天幕,露出数点冷光。
勤贤殿。
凤武帝下朝后就回了勤贤殿办公。
而掌院池知闲与苏沅就在左侧的桌案上,手执朱砂笔替圣上批阅臣子问候的奏折。
苏沅从高摞的奏折堆上拿起一本,递到眼下扫视一遍,见又是花团锦簇的狗屁废话。
她素手执狼毫笔往砚台里沾了沾,动作轻缓地在奏折右下角批下“已阅”。
然而,苏沅还未放下笔,就听见陡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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