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破时,我还在为心上人高誉退婚伏案啜泣。
我那亲爱的父皇却已跪伏呈了降召:
妃嫔价百金,帝姬价千金,献予大胤抵债。
后宫乱作一团。
太后不堪受辱自毁容貌,阿姊愤然投井。
母妃含泪为我戴上华丽的珠翠,
「囡囡,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三年后,
我用那支雀头钗,狠狠插入同被俘虏的父皇胸膛。
七年后,
我回朝给尚显稚气的幼弟递上鸩酒。
他们倒下前都曾问我,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配为梁国君主。」
「若我为男儿,必寸土不让。」
1
我叫宋环环。
曾是尊贵的帝姬,梁国最受宠爱的公主。
当年及笄宴上,酒过三巡的右相陈汜年拍腿来了一句,「珺璟如晔,雯华若锦,仁福帝姬有唐皇妃玉环之姿,当为人间富贵花。」
让我名动天下。
2
「你这丑妇,关引何在?」
守城的官兵上下打量一番,粗声粗气呵斥。
我仿若未闻,只瞧着汴京城门出了神。
当年大胤军队冲破边军防御,一路畅通无阻,也只有在此才被护城禁军稍作拦截。
五千将士恶战三日,火光冲天,尽数牺牲。
而今,所有刀砍斧凿的痕迹都被修缮如初。
城内走贩行商络绎不绝,家破人亡的嚎哭已然被勾栏瓦舍的撩人叫卖取代,一派岁月静好。
「嘿你这刁妇,不回军爷我的话?」
秋月连忙掏出怀中官牒路引,「我们第一次来汴京,瞧着新奇而已。」
守卫懒懒打开扫了一眼,立时收回手中长枪,讪笑道,「胤人?您请。」
3
下榻驿馆后,秋月立刻唤使女送来澡桶净身。
我抬臂嗅了嗅,的确是臭不可闻。
说来也是不巧,跨越两国关隘——雁回关时,竟碰上大胤权臣离肃西征土番,得胜归来。
离肃下了马车,不紧不慢扫向瑟缩在队伍里的我,脸上挂满戏谑。
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走出大胤的。
我不敢赌,这阴晴不定的小人万一当场揭发我,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慢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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