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里，我是行动不便的瘸子，是程榆关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

他笑着将一杯水泼在我的脸上，眼神冰冷，语气顽劣。

「沈京纾，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我分明记得，他曾经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后来，他咬烂我的嘴唇，划伤自己手臂，摔断自己双腿，甚至自杀，都只是为了永远记得我。

可惜这一切，都迟了。

1

程榆关神形惫懒地倚在一面满是车胎的红墙上。

手指间的一支烟燃了半截，烟头处是渐渐湮灭的红光。

他垂着头，阴影下隐着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程哥，你咋走哪都要带着那个小瘸子……」

闻言，我顿了脚步，呼吸窒了片刻。

我清楚地听到程榆关鼻息里溢出几声哼笑。

又轻又急。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找虐受吧。」

哦，原来是讥笑。

周围的哄笑声再次淹没了我耳边所有的声音。

我有些难堪，转身想要离开这里，不巧却被地上随意横落的棒球棍绊倒在地。

不大不小的声响吸引了不远处的程榆关。

我狼狈地抬头，和他的视线在空气中遥遥相撞。

我不受控制地心尖一颤。

他垂眼清冷，锋利又冷冽的目光瞬间让我无处遁形。

「诶！程哥，你这小跟班腿脚不行每次还喜欢来这俱乐部凑热闹呢……」

程榆关身边的寸头男笑嘻嘻地开口，毫不掩饰对我的嘲讽。

「闭嘴！」

程榆关突然不耐烦地呵斥出声。

他面色隐忍，目光森冷，犹如沙漠里匍匐前行的毒蛇。

气氛一下子下降至冰点，四周阍然无声。

我看见他们所有人的目光悉数落在我身上，带着同情和嫌恶。

我突然就笑了。

清脆而狂妄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大厅里。

沈京纾，你这样可真是够滑稽的。

2

我还记得很久以前，程榆关不爱玩极限运动。

那个时候的他，真诚又纯粹。

他总是喜欢趁我不注意，偷偷画下一幅又一幅关于我的简笔。

他说，以后要开很大的画展，在墙上挂满我的画像。

可也就是这样热情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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