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谁杀死了那少年:失败的教育会带来怎样的悲剧?(第1页)

当律师那么多年,我接触过十几起青少年犯罪案件,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家庭和校园教育的失败。

我和他们沟通时没有障碍,相反的是,他们很有表达欲。从言语里,我能感受他们共同的特征——缺少陪伴,需要倾诉。

只是今天我要讲的这个少年,有点特殊,他在后期拒绝沟通,甚至到了极端的地步。

明明形势对辩护相当有利,但他却在审判时大喊——「枪毙我都行,不能说我有病。」

2014 年 7 月,消息传开了,环城路旁发生一起命案,一个 9 岁小孩的头被生生砸进泥地里。尸体被运走后,一些胆大的人特意跑去现场,查看地上留下的浅坑。

有传言说,凶手是精神病患者,但他自己不承认,一直喊着没病,应该是家里有背景,打通了关系,还请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就是传说中的「强大律师团」里的一员,有且只有我一人,离 30 岁还差好几年,没有什么过人的履历,打杂的时候居多。再往前两年,我还经常苦于没有案源,通常是只要委托人能看得上我,就敢签合同。

我没有任何背景,就连会见当事人都得老老实实地排队,等了近两个小时才见到当事人——「精神病患者」伍胜辉。刚和他见面,才问了一个问题,他就瞧不上我了。

我问伍胜辉能不能正常交流。他开始苦笑,一脸轻蔑,让我没有别的事就走人吧。

很明显,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精神有问题。他的精神鉴定报告——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患有精神分裂症,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

因为这项鉴定,他可以减轻处罚,这是很多犯罪嫌疑人求之不得的结果。

但伍胜辉不以为然,「我没有精神病,这句话我说了八百遍。人人都说,『好好好,你没病,先把药吃了。』没有一个人肯认真地听我说话,我是真没病。」

伍胜辉长得很清秀,外表看起来干净整洁,除了有严重的黑眼圈,剃了头的他看着像寺庙里的一个小沙弥。

被关进看守所前,他在精神病院被关了 178 天。他说自己的入院是遭人陷害,在里头的日子,没有治愈,只有煎熬。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精神病,伍胜辉宁愿死。作为辩护律师,我只能先与他周旋,探探底。

我告诉伍胜辉,自己愿意相信他不是精神病,而且还会把他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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