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那年,我出了一场车祸,给陈见阳买的生日蛋糕变成了糊。
那年陈见阳二十岁,抱着我血淋淋的身体不撒手。
送到医院时,我已经成为了一只阿飘。
一只只能跟在陈见阳身后的阿飘。
1
心跳仪没动静了。
我就飘在空中,病床上是我。
看来是死透了。
只有陈见阳在我身边。
他抱着我的手,头压在白色被单上,哭到喘不过气。
我伸出手想去碰他,却径直穿过了他。
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是一只阿飘。
爸妈匆匆忙忙赶来,两人互相支撑着才能勉强站着。
我想回到我的身体去。
我死了,爸妈会很伤心的。
可惜,回不去。
葬礼办得不算大,陈见阳也来了。
遗照上的女孩还在笑着,我却笑不出来了。
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怎么办?
陈见阳的生日成了我的忌日,他会愧疚死的,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我什么也办不了。
阿飘是没有眼泪的。
我连宣泄的地方都没有。
或许是死得太突然,爸妈把责任都推到了陈见阳身上。
妈妈用拳头去砸他,他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人。
妈妈说:「都是你!如果圆圆不去给你买生日蛋糕,她就不会碰上这些事儿!都怪你!」
妈妈,不怪他。
我飘在妈妈和陈见阳中间,试图用身体去挡住那些刀子一样的话。
可那些刀子穿过我,一把一把地,全部扎在陈见阳身上。
明明几个月前,妈妈还拉着陈见阳的手说,照顾好圆圆。
明明几个月前,陈见阳还在和我讨论,给你妈妈买什么礼物好呢。
明明几个月前,我和陈见阳是人人艳羡的青梅竹马。
陈见阳和妈妈说对不起。
曾经没事儿就到我家蹭吃蹭喝的陈见阳,连方家的大门也不敢进了。
十九岁的方圆圆,成了陈见阳的伤疤。
2
我死后的第一年,陈见阳二十一岁,确诊抑郁症。
他休学了。
整日整夜的呆在他的房间里。
我看着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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