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天，奶奶趁我睡着将十厘米的钢钉扎进我的脑袋，然后把我封进了荒芜的枯井。

只因听信村里跳大神的阿婆，说我天生命里带煞，会吸走双胞胎哥哥的气运。

只有我死了，哥哥才能高中状元考上大学。

再睁眼我重生了。

回到依旧被打被骂，被践踏自尊、厄运缠身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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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站那愣着干啥呢，没听见你哥哥说饿吗，还不快去给你哥哥盛稀饭！」

一巴掌猛地拍向我的后脑勺，力气很大。

奶奶扭着小腰，端着铁锅。

眼睛不满地瞪着我，一双眉毛挑的老高。

呆滞片刻后，我摸了摸我尚且稚嫩的面颊，装作平时怯懦的模样，缩头缩脑地抬起头。

我抬了抬手里的不锈钢盆道:「奶奶，我……我还没给家里的猪喂食呢……」

奶奶不耐烦地嘀咕着。

「先去给你哥盛饭，早干嘛去了，天天学那个破习，读劳什子破书，小女娃读啥子书嗖……」

林浚卓也在堂屋里大喊:「奶，奶，我饿！我饿！」

奶奶马上换了一张脸，语气温柔地能滴水。

「哦呦，我的大宝贝孙子，你再等等哈，你一喊，奶奶的心快让你喊碎了。」

转过脸来，又继续对着我横眉竖眼。

「要我说，那个书你不要读了，就搁家里干活。你爸不在了，你正好给你妈搭把手，顺便伺候好你哥，赶明儿你的彩礼拿出来给你哥娶老婆，生了咱林家的大胖孙子，你也算还有点用处……」

妈妈提着化肥桶正好从地里回来，「妈，芷兰喜欢读书……」

「读书？小女娃子读书有啥子用嘛？女娃只要嫁人就行了，嫁出去后还不是泼出去的水！再说了，她也没读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本就事事顺从的妈妈，被训了后又一如既往地垂下了柔弱的头颅，不作声了。

「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子撒，你知道的吧？」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头重重戳着我的脑门。

我低眉顺眼地点点头。

随后挑起嘴角，露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笑。

「嗯，我懂的，奶奶……都是为我好。」

我慢慢咬着「好」的字眼，一字一句道。

上辈子被钢钉扎进脑子里时的痛不欲生，仿佛仍然残留着。

被封进枯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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