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水澜(第1页)

我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刚出生,连娘的一口奶都没喝上,就被爹提着腿要溺毙在河里。

娘苦苦哀求:「与其杀了,不如卖了换些银钱。」

可不等我爹把我卖掉,爹的情人就挺着大肚子上门,把我和我娘一起打了出去。

这次我不仅没了家,连带这娘也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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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余寡妇面貌入鬼,却顶着半边花脸,给爹生了儿子。

娘被爹拳脚大棒赶回了娘家,我作为买一赠一的赔钱货,也被扔出了门。

娘抱着我回门那日,舅妈一盆冷水泼在了娘脚边,晦气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过不下去,回娘家打秋风算怎么回事儿。」

娘垂着泪,脸憋得通红,只是将我放到了外婆怀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妈,你给老二一个活路,一口吃的就成,女儿去城里奔前程,日后再孝敬您。」

就这样,我没吃过娘一口奶,先是没了爹,然后没了娘,全靠外婆一口米糊一口棒子粥养大。

外婆总是泪眼昏花的搂着我说:「你娘命苦,生的是女儿,你要是个儿就好了,怎么就不是个带把的呢。」

我不懂大人的悲伤,我只知道,舅妈生的凤妹,总会有甜甜的糖果和漂亮衣服。

不像我一身黄泥头上还有虱子,脏的舅妈都懒得靠近我,只会斜眼瞥我冷嘲热讽道:「和她那穷鬼妈一模一样,也只配取二狗这种好养活的贱名了。」

是的,我是个女娃,却被叫做二狗,家里叫大狗的,是看家护院的大黄 。

外婆靠儿媳妇脸色过活,也不敢顶嘴,只能捂住我的耳朵,让我去剁些碎菜叶子,伴着麸子和糠,给母鸡添食。

我知道外婆是想象舅妈表示,我不是吃白食的闲人,也会给家里干活,也能让我少早些白眼。

村里的孩子也爱欺负我,时常对我扔石头,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

我想了想,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居然是凤妹,虽然她总拿凳子砸我,也会用指甲把我扣得鲜血淋漓,可她至少不会侮辱我,对了,她才两岁半,话都说不利索。

凤妹顽皮,农村秋收时,家家户户的壮劳力都得去打麦子、给麦子脱籽。

家里只能留我照顾两岁半的凤妹,奶粉的香味勾的我流口水,我却不敢贪喝一口。

舅妈告诉我,这个家里没有属于我的东西,不问就拿是贼,我那个跑掉的妈是家贼,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我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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