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齐少冲在车内听得清楚,虽早有所料,却也心中微凉,看来烽静王果然如穆子石所猜测,一力保存了雍凉军方势力,仍是擎天架海的国柱栋梁,不可撼动,至于那皇位上是齐和沣也好齐予沛也罢,他都是镇守边塞的二伯父,同气至亲。
齐无伤领着一小队骑兵疾驰而去,急若流矢的速度本该使得他如鱼得水一派自得,但不知为何,此刻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一丝若有所失,抓挠不着无迹可寻,不由自主便勒定了马缰,怔怔不语。
身后紧随的副将问道:“世子殿下,可是要休憩片刻?”
齐无伤摇了摇头,取下一侧水囊喝了两口,他是最利落果断的性子,既然捕捉不到那丝异样情绪的由来,干脆便抛之脑后,道:“无事,马儿两个时辰前刚吃过干粮,还能跑一阵,后半夜大家再休息罢!”
夜风飒飒扑面如刀,齐无伤率领数十铁骑渐驰渐远,不知自己方才与穆子石只隔着薄薄一道车壁,却失之交臂就此错过。
邝五生得粗豪做事却细致,他先抽出柴八爷等人的腰带,用捆俘虏的凶狠手法将他们仔仔细细捆得如同三头待宰的猪,再矮身跳入车厢,一刀割掉束缚齐少冲手足的布索,却体贴的不看穆子石半luo的身体一眼。
齐少冲顾不得手脚麻痹,跌跌撞撞扑到穆子石身边,含泪道:“你怎么样?”
穆子石脸色煞白如雪,神情却并无异状,低声道:“解开我的绳子。”
齐少冲忙伸手去解,偏绳结扣得十分繁杂牢固,他手又酸麻得不听使唤,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邝五见状颇为不忍,轻轻扯开他,对穆子石道:“我在烽静王手底效力已有十年,刀法很好,你别乱动!”
说着不由分说,拔刀一挥而下,嗖嗖两声,果然毫发未伤而布索俱断。
邝五还刀入鞘,噌的跳下车去,却重重踢了柴八爷两脚。
听到柴八爷的惨叫声,穆子石整理着衣衫,竟突然轻声一笑,齐少冲吓了一大跳:“你……你笑什么?”
穆子石头发散乱,被冷汗打湿了,有一绺漆黑的贴在脸颊上,衬得脸色愈显出几分凄厉来,他凑到齐少冲耳边,低声而坚定的说道:“我要杀他们三人。”
齐少冲切齿道:“柴八敢辱你,该千刀万剐!”
穆子石摇摇头:“他辱我事小……咱们的身份行踪,不能泄露。”
齐少冲一怔,隔着半卷的车帘看出去,外面那模样老实巴交的车夫正蜷缩在地上,冲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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