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阴沉着脸出来坐在窗下交椅上,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换上孝布。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娴雅进来请了个蹲安。方才已经让杏儿从弘历身边太监那里取来的丸药端在手里,沏了盏白水和着药丸一起捧到弘历面前:“贝勒爷,吃药了。”
“这药你试过?”弘历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我能安心吃?”
娴雅愣了一下,药匣里有两粒乌溜溜的药丸。试药?要是真是毒药的话,吃了倒是一件好事。想也没想拈起一丸放进嘴里,弘历劈手夺了过来:“你想做什么?”
“试药。”娴雅看着他,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不安。自己做了好多事,为了他为了自己,可是最后落得只是自己都没想到的结局。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存着一份心思,这才让自己变得无处可避。
“不必了。”弘历接过药丸就着白水将药吃进去。
墨菊从门缝里只是看见弘历对着娴雅丝毫不像平素对待富察氏和高芸嫣那种和颜悦色,甚至是那种恨极了的神色。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情形好像是富察氏一直想要的。想了想没敢久停,这儿毕竟不是重华宫。再说娴雅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很多人多半是向着她的。要是被人看见,传到谁的耳朵里都不利于宝音。
等他吃完药,两人只是这么相对着。弘历咳了一声:“皇额娘临去前有什么交待?”
“皇额娘说不用皇父莅临,近日皇父身体有佯倘或再出个什么好歹,便是谁也担待不起。期望阿哥用心尽孝,也就安心了。”娴雅实在不愿回忆起那点点滴滴,每想到一次心就会痛一次。
弘历的神色也不像是多么想要知道皇后临终前的情形,可是名为帝后膝下长子不问总是不妥。娴雅刻意压抑住心中难言的苦楚,皇上不来只怕这场大丧虽为皇后的最后一件事,恐怕会有轻慢。
“嗯,我记下了。”弘历隐隐看见她眼中闪动着泪水,加上浑身孝服益发是有了楚楚可怜的韵致。
听人说过,皇额娘对她的宠爱是胜过所有人的。倘或对她有什么庇护也未可知,只是自己恐怕说什么都不会知道内中隐情。
娴雅立在一旁,这是早些时候常跟皇后在一起说闲话的地方。那时候还有自己腹中的孩儿,每每抚上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慈爱:“乖乖,好好的。别叫你额娘担心。”
“怎么,想起额娘跟你说的话?”弘历看她略带怔忡地模样:“难道皇额娘还跟你说了别的?”
“皇额娘吩咐奴才好生伺候贝勒爷和福晋,孝敬皇上。”娴雅缓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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