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看皇帝坐在软轿上,没有回养心殿的口谕传下来。自认为揣摩皇帝心思已经很熟稔的,这时却猜不出皇帝想去哪里。
“到承乾宫,不得声张。”弘历微闭双目:“你们都在承乾门外候着。”
“嗻。”王庆垂首称是,皇帝到承乾宫的时候几乎能够数得出来。而承乾宫的主子又是后宫嫔妃中最安静平和的,从不与人作难。若论出身的话,只怕是宫中仅次于皇后的主子了。看来只是不得皇上欢心罢了。
弘历绕过承乾门,优雅的梨花香气迎面扑来。承乾宫曾经是世祖时董鄂妃的寝宫,这么久以来除了圣祖爷的孝懿仁皇后住过这座宫院以外,一直都是闲置着。没想到这梨花倒是年年岁岁应季而开。
“格格,看你。”正殿中传出阵阵笑声:“小脸都花了,这么小不许用胭脂。”
“是这个玫瑰胭脂好看么。”不服气地声音也是传了出来,不像是芸嫣口中的那种拘谨规矩:“您擦得那么好看,我也要。”
“等你大了,要什么样的没有。”娴雅声音不大,却是莫名的宠溺。
这许多年,弘历从没见她对什么人稍加辞色。都是安静而平淡的相交,说话行事也是规规矩矩。哪有过这样子朗声谈笑的情形,联想到这个婉儿跟她莫名的相似。弘历心中原就存着的疑窦越来越明显,早先就有过只是这么些年以来她都是平淡如水也就慢慢淡散了。
弘昼,肯定是弘昼。若是没有猜错,只怕弘昼跟她的。难怪,难怪会这么像?原来是他们的祸根孽胎,盘算这孩子出身的年月真的就是那年在圆明园长春仙馆时候种下的。那时候自己并没有猜错,只是那时候没有证据而已
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生下这孩子?而弘昼媳妇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还帮着两个人抚养这个冤孽?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年的孝敬皇后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这才能帮着瞒天过海,否则说什么都不会没人知道这件事。
所有的人只是瞒着自己还是瞒过了所有人?要是只是瞒着自己的话,岂不是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弘昼和她收买,包括皇额娘?要是仅仅只是身边人知道,弘昼那时候兼管着宗人府想要改动玉碟简直是易如反掌。这些事居然只是自己不知道,想要谋害自己也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里,弘历本来和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正在承乾宫站班的宫女看见皇帝,俱都匍匐在地。刚刚张口就被皇帝阴冷的脸色给吓了回去,所有人都在那里瑟瑟发抖。
“娴主儿,您看这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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