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瑜从毓庆宫出来,坐上软轿一径往养心殿方向走。数十名太监前呼后拥着,这是每天必定要经过的一段路。因为最近这段时候监国理政,已经是把寝宫从重华宫搬出来,暂住在毓庆宫。这本来就是皇太子的居所,只是皇父一定要他住在当年的潜邸里,每逢这种时候永瑜都不会有半分意见。哪怕是心里再不愿意,也不会在普通人面前露出半分。
“五叔吉祥。”养心殿的院子里,弘昼正在一如既往打着太极拳,二十四式打完已经全身都是汗:“您每日都是来得早。”
“你也不晚,怎么着你皇父的谕旨下来了?”弘昼慢慢收功:“我倒是知道,只怕是在埋怨我不该派傅恒和兆惠一起去云南。”
“再没有人比五叔更了解皇父的,只是此次皇父也没有驳回五叔的折子。反说五叔这般处置再合适不过,大臣之间政见不同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与朝廷大事上,绝对不可让私人恩怨冲撞了去。”永瑜皱着眉头:“五叔,我倒是有个念头。少不得要再派一个亲贵大臣跟着一处去,若是在边陲之地有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也可让亲贵大臣能够弹压住这两个文武大臣。傅恒固然是承恩公身份,只是已经是过去许久的事情。加上又跟兆惠之间的龃龌,我倒真是担心会出来什么不忍叫人听见的秽闻。”
“四阿哥,这句话你不说五叔也真是不好提起。既然是你说出来了,我也是可以推荐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你姐丈色布腾巴勒珠尔,另一个也是至亲骨肉:拉旺多尔济。这两个人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不止是身份能够弹压得住。为人也是极其庄重仁厚中正的人选,只是你皇父心里属意于谁,倒是我不能料知的。”弘昼穿好袍褂,跟着永瑜一起进了养心殿东暖阁。
巴勒珠尔拿着一本折子跟在后面进来:“五叔吉祥,四阿哥吉祥。”
“吉祥,吉祥。”弘昼笑道:“你也是不得闲儿,这么早就过来了?”
“这是云南督抚呈上来的折子,边疆战事几乎是一日三变。若是在没有人去主持军务,只怕真是要起了大风波。”巴勒珠尔把手里的折子递给永瑜:“王爷看看,只是不知道朝廷派出去的军队什么时候能够到达。”
“才刚和五叔这么说起,说是他们两个去了还需要派一个亲贵大臣前去督军才好。”永瑜看了看折子:“这只怕是昨儿夜里六百里的加急军报,送到军机处值班军机章京手里的。幸而你去得早,先看到了。”
“我几乎是整宿都没有睡着,心心念念都是这件事。”巴勒珠尔在一旁的紫檀交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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