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经蹲了下去,蹲在傅天脚下,稚嫩的小手运动在鞋面之上,水渍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渐渐露出纯黑的皮鞋亮色。
在傅天的视线里,他只看到残阳蹲跪在自己脚下,其实傅残阳只是蹲着,膝盖高高悬在地面之上,可傅天看到只是,想到的只是儿子此时被人欺侮,跪在自己脚下,屈辱地为自己檫皮鞋。深深的心疼让傅天喘不上气来,身体,手足似被残阳轻而小的手钉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
直到傅残阳拿开转去擦地上的水污才恢复,傅天追上一步,握住儿子的双肩一把把他抱起来,满心的不舍,这不该是他儿子该干的事情,不该是他儿子该受的委屈,“残阳,你不能做这些,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怎样对自己?”
温和的笑容在傅残阳脸上昙花般绽开,是那么像他的母亲,暖的像春风拂面,却永远带着淡淡的哀伤悲戚。他把胳膊抬到傅天眼前,分不出是地面上的还是鞋面上的水渍沾染在手上,明晃晃地耀眼,似乎在告诉傅天他已经做了,真真切切地做了。
“先生,对不起,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傅残阳静静地被傅天抱着,眼眸如水般清澈见底,除了平静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细节的波澜,他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可一声先生就把他同傅天近在咫尺的距离瞬间拉开,傅天只觉得儿子在短短两个字的时间里飞一般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而他手里抱着的仅仅是一个偶,一个有着熟悉相貌但陌生的木偶。
傅天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失落,挫败,悲哀,痛苦……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当日在学院的翻版,一样的认错,一样的委屈,只是当日儿子骄傲地执着。残阳,你是在怪爸爸嘛?怪我不曾相信你,不曾在你苦苦哀求时把你从皮鞭下救出来吗?所以你宁肯选择屈从别人这般委屈自己也不接受我的保护吗?
沉重的自责让傅天不自查地加重手掌的力度,傅残阳目光扫扫了手臂上的伤口,牵拉的疼痛他抿嘴暗自忍下,什么都没对傅天表示。
傅天想说,“儿子,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想说,“残阳别这样对自己,爸爸会难过。”;想说,“原谅爸爸,和爸爸回家好不好?爸爸再也不会打你。”,可傅残阳接下来说出来的话生生把这些都堵了回去。
茶馆的一角有一张最大的桌子,不知道是谁连带这张桌子周围的几张台面一起包下,隐隐把这个角落同大厅里的其他客人用“人墙”隔离开来,大桌上坐着的两伙人个个有说有笑,虽然看他们的穿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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