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吃人体盛宴不过只是想开个下流的小玩笑，但诺玛还真就一丝不苟地给他准备好了，真不知道他是从夜之城的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这样一位身材无可挑剔还没什么改造痕迹的极品女郎；还是说鉴于光顾荒坂塔的客人经常提出要体验一下人体盛宴的请求，这里的厨房常备着这样的“餐具”。

真是一座无耻无下限的城市，什么狗屁贞洁节操尊严，卖到这里都不如几克可卡因值钱。

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纯米大吟酿盛放在始终保持4℃的枡中，澄澈清新的琼浆一滴滴落在精致小巧的雕花金杯里，越高端的日料喝起酒来往往就越小家子气。

然而李安瞳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清酒上，他把玩着掌心的金杯，目光止不住地飘向阳台。

天已经黑了，这里是荒坂塔的顶层，从这里向远方眺望，整个夜之城的夜景都一览无余。

霓虹、街灯和全息投影出来的广告，将整片夜空都压的喘不过气；在这座光污染极其严重的城市，星光比任何宝石散发的光芒都要珍稀。哪怕离地几百米，李安瞳依旧能够听见地面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汽笛的交响，城市另一头的建筑工地上，塔吊没日没夜转个不停，数千吨的钢筋铁板在那里碰撞堆叠。

这些声音，就是夜之城的心跳、脉搏、呼吸；那些环绕在高楼之间的电车轨道是这座城市的血管，他脚底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是苟延残喘却还要贡献营养的细胞。

“这里的夜景真不错不是么？简直流光溢彩。”诺玛端着托盘笔直地站在一旁，优雅熟练得像一位已经为李安瞳服务许多年的管家。

是啊，夜之城不就是这样一头流光溢彩的怪兽么？李安瞳在心里默默回答，今天的晚餐实在是让他提不起什么胃口。

他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半小时前他和利兹在奈落实验室的那段对话。

“为什么一定要在夜之城进行实验？”李安瞳皱着眉看向利兹，“虽然荒坂在这里势力很大，但这里毕竟是北美，夜之城名义上还是新美国的自由州。”

利兹抬起头，在奈落之底中她面对缸中之脑露出的诡异微笑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脸上：“进化之路，从来都危机四伏紧荆棘丛生，这条路上有些人注定会牺牲，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却也只能是个秘密。”

“作为掌舵人，我有义务筛选出最适合牺牲在这条道路上的人。”

“总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活着四处飘荡、死了无处安葬，没有人关心他们的存在，就算他们突然人间蒸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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