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郦回到槐里侯府,红着眼睛,将自己的脸埋在马氏的臂弯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郦儿,这又是在哪儿受委屈了?跟婶娘说,婶娘替你出气!”槐里侯夫人马氏被吓了一跳,她抱着皇甫郦的肩膀仔细察看,确定了皇甫郦身上并无半点伤痕,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说起来,皇甫郦这个懂事的孩子自从自己的亲生父母去世之后,一直一副大人模样,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态。
“婶娘,郦儿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皇甫郦望着面带慈爱的马氏,心里想着前世里失去了唯一儿子的父母,一种撕心裂肺的思念汹涌而至,迫得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怎么话说的?”马氏从皇甫郦的话语里听出几分别离之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会不在婶娘身边的,婶娘怎么会容许你不在身边呢,你是不是听到下人们乱嚼舌头,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啊?你没有了父母,婶娘可是一直拿你当亲生的一样疼爱啊,婶娘养你一辈子……”
皇甫郦也不解释,直到悲恸的眼泪痛痛快快的流干了,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被朝廷任命为徐州东海郡朐县县令的消息告知马氏。
“徐州?东海郡?朐县?濒临大海的地方?”马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尚未娶亲的年纪,朝廷如何会派你出仕?怎么就派你去离京师那么远的地方?”
皇甫郦擦干净脸庞,说道:“郦儿虽小,也不舍得婶娘,内心里却也想同叔父一般,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为民请命,为国尽忠!”
“胡闹!你才多大?”马氏摆摆手,板起脸来,“这朐县县令咱不去当,给你叔父去封信,让他上疏给皇上,将这件差事推了吧。等你加冠娶亲了,莫说是小小的县令,就是郡守也不在话下。”
“婶娘……”皇甫郦晃着马氏的手臂,哀求道,“这差事推不得,朝廷任命一下,那就是板上钉钉之事。皇上金口玉言,又岂能出尔反尔?这东海虽远,却也是中原之地。当初叔父在塞外苦寒之地纵横千里,郦儿在中原富庶之地当个安稳县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婶娘,郦儿总不能一辈子藏在你的护翼之下。”
“婶娘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马氏抹着泪,声音有些沙哑,“可是,你还是个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啊!”
“郦儿再有一年就行加冠礼了!”皇甫郦脸上露出笑来。
马氏捏得自己手指发白,良久才长叹了一声,说道:“由得你吧,由得你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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