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常年呆在荷兰海盗战舰上,对雷尔生的好恶再熟悉不过。知道他唤郑一官心怀不轨,又想故伎重演,便暗中跟随而来,躲在房外偷听。郑一官从浴缸跳出来,哗的一声,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闯入室内。
郑一官见到李旦,惊喜不已,受了莫大委屈一般,竟然眼含热泪。李旦拍拍他的肩膀,说:乖孩子,不要怕,那人已被我制住了。然后转身,把室门紧闭,从腰间抽出亮如明镜的刀来,抵在雷尔生胸间,划出一道血痕,厉声低吼,问:东印度公司派你前来中国海,安排什么任务?老实交待,如若有半字虚假,小心我阉了你!
那雷尔生挣扎片刻,嘴中呜哈几句,说不出半句话来。李旦点中他咽喉经脉,使他可以说话却不能动弹。雷尔生这才长舒一口气,张嘴就骂了起来。
郑一官听了,怒撞心间,跳过去一阵猛忽,耳中噼哩叭啦响成一片。雷尔生被打得眼冒金星,滋味齐全,脑袋翁翁作响,只得把话硬咽回肚里。他两眼怒视李郑二人,像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样,嘴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
郑一官从李旦手中把刀夺过,逼在雷尔生胸上肌肉,轻轻划拉一下,鲜血迸溅而出,雷尔生强忍疼痛,仍然不作回答。郑一官轻拉腰刀,慢慢下滑到他胯下,手腕轻翻,在他阴部左右比划,作势阉割的样子。
那雷尔生吓得大恐,呲牙咧嘴,惊慌万分。郑一官骂道:贼小子!王八蛋!荷兰离中国有多远啊!不呆在你家好好享福,来到这里,抢我们的商船,夺我们的财物,伤我们的同胞,感情你也是血肉长的,不是泥塑的啊,现在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了吧!骂完,腰刀上移,滋的一声,又在他胸间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这一刀是给那些死去同胞的,这一刀是给被抢的钱的,这一刀替女同胞还给你的!”每说一句,郑一官便在他身上划一道,不一会,雷尔生身上已被他划下纵横十数道伤痕,看起来活像一张棋谱。
雷尔生从荷兰赶到中国,管辖一个舰队,终究是条好汉,身中十数刀,兀自不言不语,以强悍的身体,坚强的毅志死抗硬顶。郑一官见状大怒,举刀便要狠命剁下,李旦制止他说:且慢,让我来审问他。李旦伸手在他腰间轻戳一下,紧握他的双腿,左右一扭,又在他肩头击拍两下。雷尔生全身登时仿佛千万只小虫子啃噬,酸庠难熬,不一会儿功夫,额头冷汗直淌,脸上冒出缕缕轻雾,牙齿上下剧烈打架,格格格响不停。显然是痛苦万分。
郑一官见了,寻思:恐怕这就是江湖传说的分筋错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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