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浓了,又渐渐轻了,继而又浓了,正是三更时分,那野外草丛上,曼珠沙华似招摇着清明的诱惑,却不知以献血点染的,是谁
东平城内,巡逻军土也落了寒锣,间隙相隔不知不觉拉出好长距离,本是一鼓便须交叉而过的,如今已落威盏茶功夫
又一队军士经过之后,很突兀地,自檐角屋后窜出一个人影来,黑衣钢刀,探头探脑,将四下里打量,而后往后招手,接着又窜出一人来,继而又窜出一人,再接着,三五个,七八个,都是一身黑麻衣,将钢刀在腰间悬了,轻手轻脚往城门而来
这一行,十分有行止,见人辄止,贴着墙根的阴影,旋风般卷在城内,不片刻,眼见城门便在眼前
领头那个示意身后停止前进,眯着眼睛借着黑暗的掩护将城门洞并城头细细打量片刻,没有发觉不妥处,方低声道:“一会儿都听我号令,不为杀人,只需打开城门便可竖子兵精将悍,非你我区区数十人可抵挡片刻的”
这一行,自然是城内望族所出的死±了,虽然那血书上早写好了功劳,但谁也不想让别人小看,这人既然先发夺人,当然有人不情愿
就听一把略微阴柔的声音哼道:“凭什么要听你号令?i那人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惦记这些?
你要是自忖有把握比我更适合带领大家打开城门,那么你来要是没那个能耐,趁早闭嘴,发出响动让这些精兵悍将听到,你我身死是小,耽误大事谁来负责?”
那阴柔嗓音的冷笑道:”你也不是刘兖州派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本领带着弟兄们顺利打开城门?别把天下人都当成你一样,哼,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么?无非待会儿让我们弟兄去作吸引那竖子目光的棋子,你自己打开城门,好将功劳都揽进了,是不是?”
不等这人说话,又有人冷笑道:“定然如此倘若不是,何必这般狗仗人势?若论手段,这里无人在你之下,若论出身,你不过区区一个贱奴,放着主人在此,你也敢登鼻子上脸,强把沐猴当冠带?”
那人一事气怒,但他能得到这些个望族表面上赞同的带队之人,自然也有过人之处,闻言一握手中刀柄,,冷声道:“待会儿只看火起,所有人全部先往城头上冲,包括我在内,有一个磨磨蹭蹭敢耽误事的,休怪我手里钢刀无情!待冲到女墙根上,听我号令,掉转头往城门洞里冲,斩杀守卒,打开城门迎接刘兖州入城最为要紧!别忘了,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谁敢乱蹦踺,大家伙一起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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