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佛寺。
这是凤陵城中唯一的大寺。内有一座高达七层的灵骨塔。楼师妤娘亲的骨灰,就安奉于此塔之中。
凤陵是座大城,在关闭城门之后,虽然巡查的官兵甚多,但一时之间,也很难顾及到所有街巷。有夜色做掩护,三人一路顺风顺水,并未遇上什么麻烦,就来到了朝佛寺中。
这等落于城中的大寺,平日里都是上香者众,故而常年寺门大开。此刻已经是晚课时分。寺中传来“哒哒哒”的木鱼响声,众僧皆在打坐念经。
夜风乍起,落叶打起了卷儿,在一座座灵塔间飞起飞落。夜色中,骆宽和楼师妤并无太多停留,潜入寺后,径直到来这座灵骨塔前。只有米全则在寺外望风等候。
“娘,我就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不知是何年何月。还请你在天有灵,保佑全家安康,保佑父亲和大姊二姊们万勿有事,也保佑女儿能顺利出城,去到无垢山。”楼师妤跪在母亲的神位骨龛面前,心中轻轻念唠。
“回向本人之历代祖先,离苦上生什么什么。先妣楼林凤英往生莲位。阳上不孝女玉洁、舒凡、师妤敬上。”骆宽站在她身后,看着牌位上的字,逐字逐句念完。
“离苦上生兜率。”楼师妤站起身来,帮他把不识的字补念全。骆宽也不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奇地问道:“林凤英,是你娘的名字?”
楼师妤轻轻“嗯”了一声。
骆宽轻叹了一声,道:“原来人们纪念亡母是这样的规矩,看来我也得找个地方,帮我娘立个牌位才是。”
“你娘亲也过世了?”楼师妤亦是亡母之人,见骆宽如此说,忽然间有点感同身受。甚至忽然觉得与他亲近了些。
骆宽道:“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怕你笑,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那你爹呢?”楼师妤怯生生地问道。话才说出她就知道问错了,因为这话才问出,骆宽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阴暗,就似自嘲般地冷冷道:“我爹?我没爹,就算有,我也当他死了。”
楼师妤心中一惧。不知他与其父间到底是何关系!竟然恶劣到如斯程度。不由惊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亲。”
骆宽寒道:“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说他该死,他就是该死!”
“阿弥陀佛,施主全依父母之故,中阴方有托处,得此人身殊为不易,却对父亲如此不敬,不怕来生堕入地狱恶道吗?”随声而来的,却是一个身着青色袈裟的僧人。慈眉祥目,均六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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