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然醒来时下意识地遮住了眼,阳光正直射在她脸上,耳边是海浪声息。
她挣扎着坐起,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怪石嶙峋的滩头上,前方是大海,身后是连绵起伏的莽莽大山。右tuǐ在隐隐作痛,但她却没有去在意,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下意识地过了遍最后记得的东西。
瓢泼大雨中,她被扑来的他抱起,狂奔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踏空,两个人从湿滑甲板上坠海,后方传出集装箱沉闷的撞击响动……蹿起火头的货船像半截墓碑,很快竖直在洋面上,底舱爆炸的场面简直如同世界末日。想到还在舱内的表姐,她几乎失去了所有思维能力,被他拽着在浪头中载沉载浮,远离货船。
此刻陈默正躺在身边,双眼紧闭脸sè如死。白小然推了推他,哑声叫道:“陈默哥,陈默哥!”
陈默低哼一声,慢慢醒转。
白小然稍微定了点神,想要扶他起来,右tuǐ却在发力时痛到钻心,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陈默看了看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女孩的tuǐ上。整条右小tuǐ肿得很高,tuǐ肚上插着支锈钢筋,小指粗细,深陷肉中,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被爆炸气浪卷出的。
那段火云冲天的景象到现在还让陈默心有余悸,周遭海面上全是密集的杂物入水声。他只有将脊背冲着沉船方向,一边狗刨,一边将白小然护在怀里,却没想到对方还是受了伤。
闪电映亮的海岸线轮廓,救了两个人的命。这是陈默长这么大游过最远的距离,所幸白小然学过游泳,她要是个旱鸭子的话,或许现在的结局又是两样。
被按上伤处时,白小然全身发抖,泪水在眼框中转来转去。陈默盯着钢筋头上黄斑斑的锈迹,迟疑了片刻,低声说:“我得把它拔出来,你能撑得住吗?”
“陈默哥,我不怕。”白小然咬牙回答,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日头晒到半干,白生生的小手被海水泡得起了皱,气sè憔悴无比。陈默怜惜地mō了mō她的脑袋,轻轻握住钢筋,猛力往外一抽。
钢筋刺入的角度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但却比陈默想象的要长。在彻底抽离tuǐ部肌肉之后,一股乌血随即涌出。白小然瞪大了眼睛,身体猛然绷直,跟着软下,已是晕了过去。
陈默撕破衣摆,扎紧她的伤处止血,眉间尽是忧sè。
陈默翻空兜底也没找到任何东西,就连杀毒指套跟洛璃那枚戒指,都在坠海后的挣命过程中遗失了。想到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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