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1页)

头脑昏沉沉的张明手拄炕蓆,勉强坐起身,用苶呆呆的目光打量这个陌生的农家小屋:天棚和墙壁上裱糊着报纸,东墙上张贴着电影《春苗》的年画,挨着年画是关于人体穴位的挂图,炕梢上垛着两床棉被,棉被虽然破旧,却整洁干净,屋地北头是一个大柜,柜体旁边摆放着两袋粮食、一袋米糠,挨着屋地东墙摆放着一张地桌,地桌上放置着两本儿书、一个红十字药箱,地桌旁边是一个板凳。在这间农家的茅草屋里,给张明的第一感觉是,这户人家生活虽然与许多农户一样清贫,但是要比一般农家干净利落,多多少少体现出那么点儿文化气息。“我为什么躺在这铺火炕上?我是怎么走入这间普通的农家小屋的呢……”张明思索着,脑海中渐渐捋出事情的原委:

张明在生产队西大排与几个社员、集体户的罗丽萍付有德种高粱,歇气儿的功夫,一匹儿马发情,抬起前蹄朝枣红马身上上,几乎挣脱缰绳。就在男人们大声起哄,女知青羞涩的低下头的节骨眼儿,枣红马受到惊吓,胡乱弄折半根缰绳,抬起四蹄儿“嗒嗒嗒……”朝西而奔,转眼之间,枣红色身影被尘土淹没,地里的人们望尘莫及,异口同声直喊“糟糕……坏啦……”队长得知消息,赶紧派张明和一名社员分兵两路,朝西北西南两个方向寻找。张明在一个岔道上与那个社员分手,只身一人在乡间小道上前行,究竟穿过多少个小屯,朝多少人询问过枣红马的下落,他已经记不清了。在空旷的原野上,张明身子疲乏极了,在他身坐土地上歇气儿的时候,阴郁的天空上飘洒下淅淅沥沥的小雨,他感觉潮湿冰凉的身子轻飘飘的,努力站起身跌跌撞撞朝前行走,不大功夫,觉得难以坚持,身子再次坐地后,小雨已经停了,张明浑身失去气力,身体卧在土地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明睁开眼睛,望见天空中出现几颗残星,他知道,夜幕降临了。远处,传来脚步声,空旷的原野上,显得声音很大。两个人由远及近走过张明身边,冷丁看见他,不约而同吓了一跳:“哎哟妈呀!这是谁呀……咋躺在这荒郊野外啊……”来人是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一点儿五十多岁,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两个人俯下身子,年轻女人询问张明是哪里人的时候,张明见她身上背一个红十字药箱子。五十多岁的大婶跟女儿说:“荷花,这夜黑头子,小风呼呼的,这小伙子在这儿呆上一宿,就是不冻死,也得冻病了。”年轻女人伸手抚摸着张明额头说:“妈,他现在就有病啊,额头滚烫,在发高烧啊……”沉思片刻接着说:“先把他领咱家去吧,然后再想办法治病。”大婶同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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