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武的门人冷三有双死鱼般的眼睛,让人一望就不寒而栗。他整日在街上溜达着,寻找着抢劫“香兰君”花烟馆的线索。在小东门附近的赌档上,一个输光了最后一枚铜子的小瘪三范同生对他说:我知道是谁抢了德爷的烟土……冷三二话不说,掏出一块银元,用手指捏了,在范同生眼前晃动着,“说出来,它就属于你了!”小瘪三一把抢过银元,“德爷的烟土是革命党抢的,抢香兰君花烟馆也是这帮人干的……”
“真是非同小可……”若是换做一般的小混混做下这样的案子,冷三当时就能召集弟兄前去拿人,可一听是革命党,他不敢擅动了,他回去报告说:德爷,我们惹了革命党。
“革命党人的名声大的很……”徐德武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在湖北、湖南、广东一带和西南边陲闹腾的厉害!一次次地揣着炸弹冲击衙门,他们是一群亡命徒。”远在上海的帮会也害怕革命党,坊间都传言,“只要惹了他们,他们就引爆炸弹与之同归于尽。”
“***!”徐德武红着眼,他有点束手无策,“触他娘!上海也有了革命党?”
冷三死鱼般的眼睛泛着灰白,“租界的报纸天天登!在潮州的黄冈、惠州的七女湖、广西的防城、镇南关等各处都有革命党拎着脑袋跟朝廷玩命,听说这些失败的革命党,不少都潜入了上海,改行做了敲诈勒索的强盗,或者是受金银收买的杀手了。”
“没办法了么?没办法了么!”徐德武搓着手,头上刀疤的光亮也随之黯淡,刀疤再荣耀,毕竟是长在活人身上,碰到了动辄就以命相搏的革命党,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功效……冷三说,“德爷,我有办法,只是需要破费!”
徐德武骂人了,“触你娘,整日被革命党打劫,那就不破费了?只要能除了这个隐患,破费一些也值!”
冷三说:德爷每年给衙门交那么多钱,现在咱们发现了革命党,何不让衙门去抓人?不过衙门里那些差爷们手黑的很,让他们去抓革命党,怕是不少破费!
徐德武一拍桌子,“***,破费也得抓!否则这些亡命徒一没钱,岂不是就来抢咱们?”他说,“冷三,你去办吧!”
……抢了“香兰君”花烟馆后,龙邵文踌躇满志了,兜里银子多了,日子也潇洒了,早晨自妓院睡到自然醒,爬起就去茶馆,泡壸茶,吃点心。午饭过后再睡一觉,下午便到混堂泡着,洗大汤澡。洗完后要个洋盆单房间,擦背、敲腿、扦脚、捶肩来个全套……可时间长了,却又觉得无聊,他想:总这样小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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