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森紧张地盯着死神，生怕那把镰刀一个不注意就扫了下来。

而死神只是侧对着他们，默默等待着。

出于对这股莫名视线的好奇，三人不约而同地停留在原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等待那即将揭晓的未知。

迪帕盯着表念了出来：“五、四，三，二，一……”

“嗷——！！”

天空的尽头传来一声长啸，像是某种体型庞大的野兽发出的声音。

恐惧爬满了派森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受到了某种侵扰，难以集中，无比脆弱。

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熬夜困得不行的时候，想要集中精神继续做事时无论怎样都不想让视线重新聚焦一样。

“看那！”迪帕指着天上。

昏暗的天空那层层滚动的云雾，突然间就被某个巨大的东西拨开，露出黑色的一部分。

随着巨物的降临，云雾吞吐出大面积的红色，然后短暂的紫色，最后是白色——这竟然是一颗大到不可想象的眼球。

巨型眼球如同一座山一般缓慢地从云雾中出现，就像是即将撞击地球的小行星。直到云雾逐渐散去，才得以窥探全貌。

白色反光的眼白流淌着透明的液体，那数以万计血管就像活的一样，趴在眼白上咕噜咕噜地蠕动，杂乱无章的末梢更是胡乱地舞动着，像是长满了数不清的蠕虫，挥洒着作呕的红色汁液。

几乎半个城市都被睥睨在它的视线下。

“人类以多欺少，怪物以大欺小……这……这也太大了吧！”迪帕情不自禁地喊道。

“别和祂对视。”死神听起来相当平静。

派森急忙用手挡住眼球的眼瞳，但这样的话几乎就没什么视野了。

眼球的眼瞳突然开始急速转动，似乎是在这小小的土地上搜寻着什么，最后定格在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没有生物敢抬起头直面祂的注视。

燥热……不安……背若芒刺。

派森感觉耳边都细语越来越清晰，他甚至以为自己能听懂这些话了，一旦想要仔细聆听，就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消散和重组间不断循环。

奇怪，明明自己并没有注视过它啊！

就在派森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眼球带着轰隆的闷响慢慢上升，渐渐的，再次被云雾所吞噬，直至最后一点黑色消失。

“呼啊——”

派森和迪帕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气。

迪帕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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