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晋将麾下的百余骑并无放箭的意思,只把箭矢搭在弦上,连弓弩也未张开。
慕舆根在惊疑中硬着头皮徐徐前行,一直到那名年轻晋将身前十来步距离前才勒马停住。事已至此,他反而无惧了,横下一条心冷冷看向对方相问:“谢校尉,你也亲至,来送老夫一程么?”。
“自淮水渡口一别,已两日余,公别来无恙?”,刘霄呵呵一笑,对着慕舆根略一拱手,来了个答非所问。
“老夫是否有恙,校尉还不清楚么?”,慕舆根只道刘霄在讥讽于他,说话间也没个好口气,心想面前这人,不过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趁机对他这个败军之将进行一番冷嘲热讽罢了。
败军之将自是不足言勇,但慕舆根身上的抵触和敌意,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但此人却是一个药引,牵扯到刘霄尚在心中规划着的一个大方略。那日在淮水一畔刘霄摆下一局,这位燕国的太宰大人,就已经被当做一枚棋子了。
“我有一言,不知公是否有兴一听?”,刘霄正容道。
“校尉的话,老夫还敢听么?”,慕舆根硬生生顶了回去,不给刘霄半点情面,“校尉昔日说,贵国荆州的桓大将军已出兵我襄城郡,时至今日,襄城郡未闻战报,荆州军却已至下蔡城侧”。
刘霄一愣,不防慕舆根翻出这本旧账,想了想毫无愧意答道:“我未欺公,桓大将军出兵是事实,至于荆州兵锋指向何处,谅我小小校尉,自然无权调遣”。
见慕舆根对这一解释仍然无动于衷,刘霄接着又道:“久闻公从军几十载,燕国贵勋重臣之中,军职无有盖过太宰者,岂不闻先贤有云,兵者,诡道也!胜,就是胜了,败,便是败了,与他人无涉!”。
这话说得很重,可以说是在直接打慕舆根的脸。两军交锋,斗智斗勇,作为统兵之将,岂能将自己的失败归罪于敌方的狡诈?
可慕舆根偏偏吃了刘霄这一套,长叹一声后再也撑不起那份自傲,颓丧说道:“罢了罢了,兵行诡道,只怪老夫技不如人,如今落在校尉手中,是杀是剐,任凭校尉决断吧”。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但见马背上的慕舆根衣甲褴褛、须发散乱,浑身上下有种掩饰不住的颓丧与凄凉。
只是慕舆根没有想到,刘霄并不是一个靠羞辱别人来长自己威风的小人。
既然肯下马率残卒请降,刘霄当即命麾下骑兵将慕舆根送至屯骑营营地,自此后虽不得自由,但好酒好肉却不曾短了他的。
此间事情一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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