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县守备衙署官厅。
汾州参将刘光祚身着便服坐在上首,兴县守备马骏和知县冯子成侧座相陪。
刘光祚的这身衣服是马骏的,他的一身军衣在合查山被雨淋透之后,又在仓皇逃窜之时刮出了几道口子,已不便再着身示人。马骏与他身材相仿,也就找了这套衣服给他对付着。至于在衙署穿着便服合不合礼制,他却是顾不上了。
此时刘光祚最关心的事情只有流寇。合查山一战,随他逃出来的军士只有八百多人,其余人不是战死,便是各自走散。
至现在,他还没有流寇最新的消息,并不知道李自成一伙去了李家集一带的事情。就是对自己那边的伤亡情况,他也不甚了了。
他心里估摸着,这一战死伤至少在一千人以上,即便走散的军士,想要短时间内召集回来也办不到。
如此惨败,若上达天听,必定罪责难逃。
“腾达(马骏的表字)啊,这次你驰援不利,致使我汾州军孤军奋战,终因寡不敌众,败绩合查山。若镇台、督台追查下来,腾达兄该如何处之?”刘光祚面色不睦地说道。
“刘将军,自古胜败兵家常事,这番兵败,将军他日找回便是。至于下官,前几次因为剿贼所部兵力折损颇大,不但镇台和督台知晓,就连皇上也已得到奏报。上一次郑协守战死,将军也是知道。这一回,并非下官按兵不救,实是无兵可救啊!”
马骏心里清楚,刘光祚不过是拉他下水而已,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并不害怕这个,只是刘光祚若因此对他心生芥蒂,却不值得,于是他连忙解释起来。
刘光祚虽然是参将,却管着汾州的战军,他不是马骏的直管上官,对兴县的守备军并无指挥权。他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论责的时候,唯一的办法是如何再扳回一局,对上面才好说话。
等马骏说完,他立刻说道,“此事本将自然知晓,不过秦将军可是夸下了海口,说你兴县的兵马如何如何精锐,前几天一次剿灭了流寇百余人,此事已上报朝廷,料来不假吧?”
“不错,确有其事!”马骏苦笑道。
“既如此,腾达兄又如何说没有人马可派?”刘光祚皱眉问道。
马骏拱手道,“刘将军有所不知,那次剿灭流寇的兵马乃是我县民勇,并非募军,而且人数只在三两百人,如何能参与数千人的大战。”
刘光祚脸色沉了下来,“马守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值此剿贼关口,当有一人出一人之力,有一兵尽一兵之责,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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