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不过十数日,羊氏的病势越发严峻,到了正月十五已经整日昏睡,到底也没能看见窗外近在咫尺的火树银花。整个太医院,连带着刚出天启城撒了没几天欢就被兰月侯‘请’回来的药王谷传人小神医华锦丫头,都束手无策。她倒也坦然,她自幼体弱,近些年来一直缠绵病榻,寿数到了,便是真神仙,逆天改命也难。
刚出了羊氏居住的正殿弘训殿,瑾仙便瞥见匆匆赶来的沐春风,这位天下第一巨贾的少东主爱华陀远胜爱陶朱,给先生华锦打下手那是打得不要太上心,原本后宫之中无职外男理当回避,但事急从权,也顾不上这许多。今天他这又是按华锦的指示,刚从自家价值千金的别苑秋庐采了好些个四五六七八百年生的珍贵药材回来配药。
“瑾仙公公早。”沐春风看到瑾仙后随意打了个招呼。前年为明德帝诊疗时两人见过多次,加上沐三少爷这热络的天性,倒早已是熟不拘礼。
“沐公子辛苦,华锦先生正在配殿西耳房看着炉火,说今天这味药的火势加减十分要紧,断不能假手旁人。”瑾仙说着引沐春风向耳房走去。
刚走几步,沐春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啊,说起来,从前年啊,有件事我就想跟您打听,可……先帝的病体,天启的局势,起起伏伏,忙忙乱乱,就……老没想起来。话说,您……是萧瑟,哦永安王殿下的师父?”
瑾仙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是十七岁便入了天境的奇才,瑾仙何德何能……但您为何有此一问?”
沐春风眨了眨清澈愚蠢的大眼睛:“他自己说的!在东及海市认识那会儿,萧瑟说他虽是掌香监弟子却一不爱练武二不肯净身,这才在唐兄雷兄相助下逃了出来。我一听,五大监仗势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吧!断断没有强迫公子做公公的…道…理……”沐春风大概也觉出话风不对,越说心越虚。“……这个……后来我自然知道净身什么的是胡说八道,但……萧瑟是瑾仙公公弟子这事倒没准是真的?当今万岁的内功心法不就是掌册监所授?”
“哈?慢说是瑾仙,全天下人是哪个长十颗八颗脑袋不够砍,敢动永安王怹老人家一根寒毛?还净……沐公子可切莫要将这话外传,回头再惹人误会。”瑾仙哭笑不得,什么天选之子太祖再世,分明还是多年前自己见过的那个、闯了祸后三言两语就哄得师父姬若风替他遮掩的顽童罢了。“大约为着殿下恩师与我是多年挚友,所以扯起谎来更……逼真?”
沐春风听了这句话,大眼睛又瞪圆了几分:“恩师???您说的可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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