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达道：“应该是兼而有之的吧，毕竟对于商业和技术的尊重，西夏一直都做得比大渊要好，西夏人即使在屠城的时候，也从来不杀工匠，包括大渊许多失传的技术，在西夏都得到了传承和保留，而且西夏疆域广，人口密度很低，部族之间的流动性很强，也促成了贸易和商业的发展。”

他回想起刚才那些医生打压杜西川的场景，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反观我们大渊，这些年重文轻武、重农抑商、包括那些优秀的工匠，却都是低人一等的贱民，而在行业内又形成了极重的规矩，论资排辈，新人无法出头，技术也无法革新。”

道衍点头道：“别的都可以放一放，如果重文轻武的局面不改，只怕大渊真的危险，那帮文人什么事都干不好，每天在朝堂上只干两件事，一件为几两银子争得面红耳赤！一件是打压武将，最好让整个大渊的人都去读之乎者也。”

许伯达微微摇头：“我算是很了解皇上的脾气了，可是在这件事上，我却想不透，皇上的心思究竟是什么，对西夏的态度又是什么？玄乎得很！”

道衍本来想说，皇帝老了，希望新太子即位后一切能有所改观，可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合适，毕竟许伯达的爹是许嵩，一条老狐狸。

两人现在在异国的都城大街上，才敢这样畅所欲言，如果是在神京，只怕相互之间半句真话都不会有。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杜西川越发感觉奇怪，他一边走着，一边很想问问黑爷所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但想想必定马上能得到答案，也就没再问，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街口。

杜西川的目光被街口处的一座酒楼吸引住了。这座酒楼的建筑风格十分独特，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地方异常相似。他定睛一看，果然，酒楼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云福楼”三个大字。

“云福楼……”杜西川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在凉州也有一个云福楼，是云家的产业。

想想黑爷说的惊喜，应该便是眼前这个酒楼吧？

“这不会是云家在西封山所开的吧？”杜西川下意识问道。

“一猜便中，这就是云家的产业！我们去里面吃饭吧，等下还有更惊喜的！”道衍回答道。

杜西川有点茫然，他知道云家在西夏境内也有产业，可没有想到，竟然能把酒店开到西封山，而且这个位置比同文馆更靠近皇宫，价值着实不低。

云家的生意做得远比想象中的更大，与西夏的关系也要更复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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