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结束时,最后一缕泛音还在金色大厅的穹顶下打着旋,像被拉长的叹息。
厅外的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守在侧门的侍者大概还在猜想,今晚包下这场地的究竟是哪位藏在暗处的富豪——或许正等着一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专属独奏,却绝不会想到,这空旷如星海的大厅里,唯一的听众只为听一个刚过了艺术学院考核的姑娘拉琴。
安娜将琴弓收进琴盒,缎面裙摆扫过舞台地板,带起一阵极轻的风。“接下来去哪?”她回头看向叶初,语气里带着自然的依赖。
叶初站起身,风衣的下摆随动作轻轻摆动。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看到远处阿尔卑斯山的轮廓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去阿尔卑斯山怎么样?”
“阿尔卑斯山?”安娜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下舞台,“是去滑雪吗?说起来,我还从没去过呢。”她的指尖划过丝绒座椅的扶手,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对欧洲人来说,阿尔卑斯山像嵌在大陆边缘的一颗明珠,没去过确实算件稀奇事,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雪……应该有吧。”叶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灯光从穹顶漏下,在她礼服的珍珠领口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安娜周身那层若有若无的虚数奇点,正像初冬的冰面般逐渐凝结成形。
这时候离城市远些总是好的,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去处,便是阿尔卑斯山。
奥地利离阿尔卑斯山不远,再加上叶初也懒得去买火车票了,干脆直接开着这辆从租车行租的车朝着阿尔卑斯山进发了。
叶初还顺便拆除了车上的追踪装置,他好歹也是维尔薇的朋友,虽然不像维尔薇那样精通机械知识,但是维尔薇随便露的几手就够自己受益匪浅了。
老奔驰的引擎在高速上发出沉稳的轰鸣,转速表的指针颤巍巍地顶到了从未有过的刻度。
车窗外,维也纳的灯火渐渐被甩在身后,城市的轮廓缩成模糊的光斑,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黑黢黢的树影,和远处偶尔闪过的村庄灯火,像散落在墨色丝绒上的碎钻。
安娜起初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手指在车窗上跟着树影的节奏轻点。可夜渐渐深了,重复的风景晃得人眼晕,她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叶初……”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像浸了水的棉花,“我有点困了,到了叫我好不好?”
叶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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