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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有心了。” 姜明珠淡淡颔首，转身就要进内堂，却被他伸手拦住。萧翎的指尖擦过她的衣袖，带着雨水的凉意，像一道电流窜过。
“太后的毒，” 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真打算用忘忧草解？”
姜明珠猛地抬眼，眸中寒光乍现：“摄政王倒是消息灵通。” 她没想到，连太医都讳莫如深的毒，萧翎竟了如指掌。
萧翎从袖中取出那只白瓷瓶，塞到她掌心：“这是‘逆脉丹’，虽不能根除，却能压制‘牵机引’三年。” 瓷瓶温热，显然被他揣了许久，“章华台的水太深，别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姜明珠捏着瓷瓶，指腹触到瓶身上刻着的 “萧” 字，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萧翎也是这样，将偷来的暖手炉塞给她，冻得自己嘴唇发紫，却说 “我是男子，不怕冷”。
“多谢摄政王好意，” 她将瓷瓶还回去，指尖刻意避开他的触碰，“只是哀家的事，不劳秦国费心。”
萧翎的手僵在半空，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你还是这么倔。”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当年在祁国冷宫，你为了护那盆快冻死的兰草，宁愿自己受冻，如今……”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姜明珠打断他，转身时披风扫过廊柱，带起一阵风。她不敢再听，怕那些被遗忘的碎片顺着他的话涌出来，搅乱此行的目的。
内堂的门刚合上，青禾便低声道：“太后，萧翎来者不善。属下刚看到他的侍卫里，有几个是当年楚国旧部，怕是对章华台的密道了如指掌。”
姜明珠望着窗外的雨帘，萧翎的身影仍立在廊下，玄色蓑衣在雨雾中像块沉默的礁石。“他要跟着，便让他跟着。” 她忽然轻笑，“正好，本就打算让他看看，祁国的太后，不是谁都能拿捏的。”
雨越下越大，将驿站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萧翎望着紧闭的内堂门，将那瓶逆脉丹重新揣回袖中。他知道姜明珠的性子，越是强硬拒绝，心里越是藏着软肋。章华台的记忆，牵机引的毒，还有当年那桩被掩盖的换婴案…… 他要护的，从来不止是她的性命，更是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真相。
廊下的铜铃还在响，雨水中隐约传来车马声。青禾掀开窗帘一角，低声道：“太后，燕国的仪仗，也到了。”
姜明珠望向窗外，雨幕尽头，猩红的宫装一角在马车帘后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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