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金母似不愿仙子遭娲皇的责问,于一旁摇了摇头,声音里虽有责备,却更多的是疼爱。
"女儿,至尊玉乃是娲皇的孩子,根骨里便带着天定的尊贵,你不该忘记当年的婚约。"
仙子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像落了层薄雪。
她并没去想至尊玉,而是在想水潭边与乘风的那次初遇。
那时,月光刚漫过石岸,他踩着碎银般的光走来,衣角还沾着人间的尘。
坠星原的患难与共,三山岛上的三年等待,这一切,都证明了乘风在她心中地位。
她缓缓抬眸,眼底盛着的不是广寒宫的清辉,是揉碎了的星河,沉淀着万载空寂。
"娘娘,嫦娥未曾忘。"
她声音轻得像月华拂过窗棂,每个字却都落得扎实。
“只是,这千万年来,嫦娥守着广寒宫,看尽人间悲欢,却从未真正明白,何为情。”
话音落地,瑶池金母指尖动了动,鬓边珠串轻轻撞了下。
娲皇的目光深了些,像古井里投了颗石子,荡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直到遇见他。"
仙子的声音像滴雨落在空庭,惊起满院回声,"他让我晓得,月光原来能暖手,长夜也有尽头。"
"所以你要选他?"
娲皇沉默半晌,开口时,云气又动了动。
嫦娥仙子摇了头,唇边浮起抹极淡的苦涩。
"不是选,是遇见。就像您抟土造人时,没想过谁会对着月亮哭,谁会为一颗星等——情这东西,本就由不得人。"
娲皇转头看了眼瑶池金母,两位尊神的目光在云间碰了碰。
"女儿!"
瑶池金母先开了口,声音里裹着某种无奈,"可婚约已定,你让我如何与娲皇交代?"
仙子转头,深情地看了一眼乘风。
那目光里的东西太稠,像化不开的蜜,又像解不了的结。
之后,她转身,对着娲皇深深一拜,"娘娘,小神想与至尊玉解除婚约。"
她抬起头时,那双眸子竟透着决绝的光。
“你要退婚?”
娲皇目光沉得像万古的潭:"嫦娥,你可知至尊玉是谁?退他的婚,便是忤逆天命。”
“可是要入九幽寒狱,受三千年冰锥刺骨之刑。"
话音刚落,云层里滚过闷雷,鸿蒙紫电像蛇一样窜过,把仙子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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