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白炽灯光如同手术刀,切割着阎王殿秘密审讯基地最深处的死寂。
空气里浮动着消毒水、铁锈和某种皮肉组织被高温灼烧后留下的焦糊腥气。
这气味钻进鼻腔,黏在喉咙深处,带着宣告生命正在被精密拆解的残酷意味。
厚重的单向玻璃墙外,李承焕静静伫立,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像一尊沉默的黑色界碑。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里面那个被禁锢在特制金属椅上的“物件”上。
那已经很难再称之为“人”。
文白瘫在椅子上,像一滩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肉。
昂贵的羊绒衫成了浸透污血和秽物的破布条,挂在伤痕累累的躯体上。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被冷汗、血污黏成一绺绺,覆盖着肿胀变形的脸。
破碎的眼镜早不知去向,那双曾闪烁着病态理性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浑浊。
和无法聚焦的惊悸。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间歇性抽搐,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鞭痕深可见骨,烙铁留下的焦黑烙印如同恶魔的印章。
手指关节被钢针穿刺过的地方肿胀发亮,几个指甲盖被生生拔掉,露出底下粉嫩的血肉。
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足以引发新一轮非人的痉挛。
一个穿着无菌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身影(韩书俊)如同最精准的机械臂。
正用一把细长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慢条斯理地切开文白手臂上一条肿胀的鞭痕。
动作稳定、冷静,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科学”感。
没有麻醉,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细微却清晰可闻。
盐水被精准地滴入伤口深处。
“呃——嗬嗬……嗬……”
文白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嘶鸣,身体在束缚带的极限拉扯下疯狂地弹动。
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活鱼。
极致的痛苦榨干了他最后一丝人形,只剩下野兽濒死的哀嚎。
他的精神早已崩溃,瞳孔涣散,口水混合着血丝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
“招……我招……”
他破碎的声音如同漏气的风箱,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
“枪……是我寄的……是我……是我让……让那些人去杀人……去制造混乱……是我……外科医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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