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言拢着斗篷,穿着高云台翘头履,缓缓走到那排尸首跟前,每具尸首的脸上都蒙了块白布。
时柏许几人见状,也从亭子下来,走了过来。
段不言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去,“你们见过这群贼子不曾?”
几人摇头。
都是死人,谁会来看?
赵三行还缩了缩身子,“姑奶奶,说实话,有点儿害怕呢。”
嘁,没出息。
段不言歪着脑袋,沉思片刻, “你们一会儿也来认一认,可有认识的人,其中那个贼头子,认得出我,也叫得出我父王的名讳,没准儿……,熟人呢。”
“这——”
时柏许哑着嗓子说道,“兴许这些贼子,平日里都不在京城中走动。”
段不言侧首浅笑,“不碍事儿,看看就知晓了。”
说完,喊人来掀开白布。
十二具尸首, 段不言挨个挨个看了过去,直到看到个老者,这会儿瞪着圆鼓鼓的眼睛。
仵作上前,低声说道,“夫人,这具尸首执念太大,总也不闭眼。”
段不言微微点头,“没事儿,死在我刀下,他一时半会想不通。”
当然,死了以后,更想不通。
她端详此人,又借来衙役的腰刀,轻轻查看各自的伤势,直到确定那穿心的伤势是致命伤时,才眯着眼,立在尸首跟前。
“赵三行,你们几个过来看看。”
三人都有些胆小,但这等时候,也是没法子的, 慢慢悠悠走到跟前,赵三行快速瞟了一眼,“姑奶奶,这是个生面孔,不曾见过。”
段不言挑眉,“好生看看!”
赵三行迫不得已,又多看了两眼,忽地愣住,“咦,这面孔,我是不认得,可这手腕上的肉瘤子,见过!”
“哪里见过?”
赵三行摇头,“容我想想。”
时柏许与白凤上前,瞟了一眼铁青的死人脸,眼珠子都鼓出来的死不瞑目,说实话,瞧一眼,怕是十天半个月的睡不着。
但如此大的命案,不看也说不过去。
何况,赵三行一语惊醒梦中人,时柏许探头去,“这面容,不算面生,二爷您看,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再低头,看了那肉瘤,时柏许也陷入沉思,“我也见过这肉瘤子。”
段不言提起腰刀, 力度恰好的用刀剑戳了戳那肉瘤子,“不是肉,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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