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来中秋前夜的月色,带着种诡异的清亮。银辉透过书斋后院的枣树枝桠,在地面织出一张斑驳的网,像谁撒下的捕兽陷阱。灵汐提着木桶去井边打水,木桶撞在石板路上,发出“哐当”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井水映着她发间的桂花簪,银质的簪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几日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尾巴尖整日整夜地发痒,夜里还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总有两个黑影,追着她在青丘的林间狂奔,嘴里喊着“抓住那只九尾狐”。“哗啦”一声,井水被木桶搅起涟漪,将月亮的影子打碎成一片碎银。灵汐弯腰提桶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上掠过两个黑影,快得像两道黑色的闪电。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将身体贴在井壁的阴影里。那两个黑影落在地上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他们穿着绣着黑色蝙蝠的斗篷,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手里的锁链泛着幽幽的绿光,链环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找到那只狐狸了吗?”其中一人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用砂纸磨过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应该就在这附近,镇妖司的罗盘在这院里有反应。”另一个人的声音稍微年轻些,却透着股狠戾,“那老东西说,这只九尾狐刚化形不久,灵力不稳,正好用来炼丹药。”灵汐的血液瞬间冻结,像寒潭里骤然封冻的冰。她缩在水缸后面,冰凉的陶壁贴着脊背,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爪子在掌心掐出深深的血痕,渗出血珠滴落在地上,与水缸渗出的水渍融为一体。沈砚之还在书房看书,窗户纸上映着他伏案的身影,她不能让这些人伤害他。黑衣人靴底的铁掌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敲在灵汐的心上。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绿光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毒蛇吐信时的嘶鸣。灵汐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气息,那是种混合着血腥和符咒的味道,和三年前屠杀青丘族人的那些黑衣人一模一样。就在黑衣人即将绕过水缸的瞬间,灵汐猛地从阴影里窜出来,像支离弦的箭,狠狠撞向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听“哎哟”一声闷响,那黑衣人被撞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抓住她!”年轻的黑衣人反应极快,伸手就去抓灵汐的头发。灵汐侧身躲开,拼尽全力往院子外跑。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疯狂燃烧,像寒潭底喷发的地热,沿着血管奔涌不息。尾巴不受控制地从裙摆下窜出来,九条雪白的尾巴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像盛开的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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