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车厢里,夜色正透过车窗漫进来。
罗宾独自倚在窗边,列车的灯光在窗外铺成一条晃动的光带,海水被这光芒染得忽明忽暗,浪花像被惊扰的银鳞,一层层翻涌着掠过视线。
风声混着铁轨的轻响漫进车厢,恍惚间,她的思绪竟顺着这起伏的浪涛飘远了。
阿拉巴斯坦的沙尘还在记忆里翻滚,草帽团那几张鲜活的脸突然清晰起来。
那天,第一次上船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既没有可以投奔的地方,也没有能够回去的家,就让我留在这艘船上吧。”
那时的语气里藏着多少试探与不安,如今想来竟有些模糊了。
更没想到的是,向来习惯了背叛与被背叛的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群人的生命安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推向死路。
【是啊,我也没想到。】
一道熟悉且十分深刻的声音突然在罗宾耳边响起,让她的身体骤然僵硬如木桩。
【既然你肯为同伴放弃生命,那你的同伴,又怎会吝于为救你踏入险地?】
那人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弄,尾音轻轻勾起,像是在玩味一场早已看透的戏码。
【所以说啊,库赞那家伙,是真不会养小孩。
从懵懂孩童到青涩少女,再到如今这副成熟模样, 二十多年里,背叛与被背叛的戏码反复上演,就算和草帽一伙相处了这么久,你终究还是不愿相信伙伴的力量。
总想着自己扛,总想着把一切都瞒下来……你这副样子一点都没学会哈古瓦尔·D·萨乌罗教你的,分享喜悦的微笑,反倒是把孤僻刻进骨子里了。
真想早一点亲眼看看,明天你痛哭流涕地大喊‘救救我,路飞,我想活下去。’时的样子。】
罗宾环视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一名世界政府官员的一号车厢,看到对方没有丝毫反应的模样,她这才确认,耳边响起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读心术嘛?”
【没错,就是读心术。】
罗宾缓缓闭上眼,心底掠过一丝波澜。
【您刚才的话真是伤人呢,林恪先生。】
【那可真是抱歉了。】
林恪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这人向来实诚,习惯直话直说,偏偏最是伤人心,不像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些事情明明把话说开了就好,偏偏被你弄得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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