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慵懒的阳光穿过枝叶间隙,在白月素白的衣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背靠着一株苍劲的梧桐,曲起一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膝盖,声音不紧不慢地将那些陈年江湖事细细道来,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数丈开外,那株遭波及的古柏仍在簌簌颤动。树干断面焦灼如墨,蛛网般的裂纹间,晶莹的树脂缓缓流淌,与袅袅未散的青烟交融升腾,在午后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微光。高处一截残枝斜挂,仅存的几簇柏叶枯槁蜷缩,在风中战栗不已,仿佛随时会零落成泥。
“反正呢,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我没过多停留。”白月随手扯下一段老藤,在掌心掂了掂分量,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借着藤蔓的荡势凌空飞渡。
“但是听说小贞那丫头,把整个武林搅了个天翻地覆。”白月足尖轻点枝头,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激起几片落叶,她挑眉看向白钰袖,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嘴角噙着半分骄傲半分戏谑的笑。
“顺道还把霄练……”白月忽地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空中优雅地旋了半圈。那手势活灵活现,仿佛真有无形的丝线悬着柄利剑,微微晃动,“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咱们无相城主楼的飞檐上。”
“如今回想起来,可真是……”她忽然仰首长笑,清越的笑声在林间回荡,惊得林间栖鸟扑棱棱四散飞逃。待笑声渐歇,眼中却陡然闪过一丝凌厉寒芒,“痛快至极啊!”
“呵呵呵。”白钰袖半掩唇角,眼睫低垂间流露出一抹温婉笑意,她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如柳絮拂面,声音似清泉滑过卵石,“那……姑婆,当真就没人能在娘亲手下走过几招么?”
“也不是没有,听说当时倒是有一个人能和小贞过上几招。”白月闻言,眸光倏然悠远,越过层峦叠嶂,仿佛穿透了岁月长河。她凝视着天际流云,眼中有旧事浮沉。
“那人是谁?”白钰袖眸光倏然一凝,如秋水乍破,泛起粼粼波光。她身子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指尖将那上好云纹绸料捏出了几道细褶。
“沉飞燕。”白月唇间轻轻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很轻,却似一滴水落入古井,激起层层涟漪。
“铃儿的……师父?”白钰袖指尖忽地一颤,袖口云纹被攥出更深褶皱,她声音轻柔似柳絮,却因惊诧而微微发颤,眸中泛起难以置信的波澜。
“哦豁?”白月眉梢轻挑,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双臂交叠于胸前,身子微微后仰,林间清风拂过,吹动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那姿态既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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