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坎那斯草原,傍晚天边的微红与逐渐降临夜色交融,形成朦胧的色调,风,带着丝丝寒意,从草原深处呼啸而来,吹得草丛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喷射着即将到来的危险气息,将整个雪雨河马场笼罩其中,而那座马场的看守人毡房帐篷依旧是那么孤孤单单。
冰冷的毡房内,斥木黎盘腿坐在柔软的羊皮铺上,此刻的他,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那只被乌青肿胀包裹的左眼,犹如颗被暴风雨肆虐后的烂果子般鼓囊肿胀,而脸上也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口子,干涸的血迹在黯淡的光线中发出黑红色,记录着曾经的伤痛,良久的沉默,斥木黎下巴微微耷拉着,嘴唇高高肿起,紧紧盯着站在帐帘门前的野孩子。而在死里逃生的野孩子更加邋遢,垂着黏糊糊的头发,发丝一缕缕地纠结在一起,仿佛是被蛛网缠绕的乱麻,满脸的泥污像是层厚厚的面具,掩盖了他原本的面容,只露出双明亮却又带着怯懦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犹豫了片刻后,终究有些怯懦地盘腿坐到斥木黎对面,缓缓低下头,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洛兹短剑捧到斥木黎面前。
斥木黎拿起锡酒瓶,猛灌了两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打湿了他满是胡茬的下巴,又伸手拿过洛兹短剑随手扔到一边,嘴里哼了声,口齿不清地揶揄道:“你的确是个小偷,脑袋都快掉了还要偷东西。”说话间嘴唇高高肿起,每句话都像是从肿胀的双唇间挤出来的一般,含糊不清。
野孩子捂嘴嘿嘿笑起来,又忙手指着洛兹短剑,用磕磕巴巴的乌坎那斯语说道:“你的...这...你的...”
“这不是我的,是我从个杀手那里抢来的,就在你们想偷我羊的那天晚上,而且我用它换你,所以这把剑应该是“老鲶鱼”的。”斥木黎一本正经地讲着道理,又猛灌了几口酒,突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捂住嘴,顺势往地上吐出颗带血的牙齿,不禁骂道:“这条死鲶鱼,居然把我牙打了下来。”
野孩子看看地上那颗带血的臼齿,又看看端身而坐、狼狈不堪的斥木黎,忍不住又捂着嘴笑起来。
狼狈的斥木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一触碰,便疼得吸了口凉气,急忙又拿起锡酒瓶,狠狠地喝了几大口,生气大骂道:“都是为了救你,我才被揍成这样,你还笑?”说完呼呼喘着粗气,带着酒气和愤怒,随即起身薅住野孩子身上那件破烂的兽皮袄,将他提溜到狗棚前,可刚想进狗棚拴住野孩子,几只乌拉犬突然狂吠起来,犬吠声如同阵阵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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