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淬了冰的刀锋,割得人面颊生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般的喘息,在唇前凝成细碎的冰晶。霍亨?巴赫的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纵横的裂纹里渗着血丝,双目无神地凹陷在眼窝中,眼下是淡淡的青黑。他用厚重的貂皮披风将自己裹得像个臃肿的粽子,只露出半张胡子拉碴的脸,坐在一匹瘦骨嶙峋的战马上——马肋的骨骼在松弛的皮毛下清晰可见,仿佛一触即碎。他望着小奥古斯塔那被烧毁的城门:焦黑的木梁在风中“吱呀”作响,像垂死巨兽的肋骨在呻吟,残存的门板上还挂着未燃尽的布条,被风扯得如同招魂幡。他沉默地将怀里那个啃得只剩白骨的干鹅架丢在地上,骨头上的碎屑被风卷着,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嗒嗒”的声响像密集的鼓点敲在冻硬的土地上。几十名骑兵奔出残破的城门,他们的铠甲上沾着黑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还是泥,甲片碰撞发出“哐当”的乱响。为首的骑兵勒住马缰,在霍亨面前翻身下马,粗声道:“大人,咱们在城里抢到了很多东西!”
“有吃的吗?”霍亨?巴赫猛地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眼珠里迸出一丝光亮,目光像鹰隼般紧盯着骑兵马背上鼓鼓囊囊的麻布布袋,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发出“咕咚”一声响。卫队长契卡翻身下马,皮靴踩在冻土上发出“咯吱”轻响,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嗤啦”一声将布袋割开个口子,伸手掏出一把灰褐色的粉末,粉末从指缝间簌簌滑落。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像捧着稀世珍宝:“是麸糠!大人,咱们有吃的了!”
霍亨?巴赫咽了口唾沫,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强忍着不让眼角的泪水掉下来——那是饥饿与屈辱混合的液体,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的磐石堡怎么样了?”
几个骑兵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难色,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缰绳,低声说道:“大人,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磐石堡已经被洗劫一空,坦霜人走后,乌坎那斯人又来了。他们在堡里杀死了很多人,尸体堆在庭院里,都还没来得及清理……我们刚才上了塔楼,发现乌坎那斯人的探马就在不远处的林子里晃悠!”
霍亨?巴赫恋恋不舍地往城里望了一眼,视线穿过焦黑的城门,似乎想看到那座曾属于自己的城堡轮廓。但那里只有翻滚的浓烟和断壁残垣。他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那咱们快点走,那帮匪徒会像饿狼一样蜂拥而来!”
一名骑兵连忙扯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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