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长魁德转脸向两名同样浑身泥灰的侍从沉声道:“抬起头来,让王上看看你们的模样。”
那两名侍从不情不愿地缓缓抬脸,查理尼二世打量着这两个鼻青脸肿的陌生面孔——左边的瑟姆眉骨处贴着渗血的布条,右边的克鲁眼角淤青如泼了墨,刚要开口询问,儿子小查理尼已快步上前行礼解释:“王上,这便是在议事厅后巷救过我的瑟姆、克鲁两兄弟,我已将他们编入我的卫队,往后贴身随侍。”
查理尼二世好奇地探着身子,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光影。他仔细打量着瑟姆、克鲁两兄弟:两人眼神慌乱如受惊的野兔,始终不敢直视自己,脚上那双破旧的矮筒靴沾满泥垢,鞋帮处还裂着道狰狞的口子。君王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弛,再次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打小就在特克斯洛城长大?”
瑟姆、克鲁两兄弟忙尴尬地耸耸肩,粗糙的手掌在衣角上胡乱擦拭着,目光依旧左顾右盼:“啊……十几岁时就离开了。因为奶奶去世,房子又被教会没收,只好去各地帮工赚钱糊口。”瑟姆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尾音微微发颤。
查理尼二世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狮头浮雕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幽光:“教会竟会没收你们的祖产?”
听到提及往事,克鲁突然愤慨地抬高声音,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对!就因为我祖母卖的大麦茶汤销量太好,那些穿黑袍的就红了眼!他们污蔑茶汤里掺了让人发狂的春药,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的房子收走了,还拿铁棍打破了我的头!”说着猛地掀起自己褐色的稠密头发,露出一道蜿蜒如蜈蚣的伤疤,“我奶奶也因此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就没了气。我们走投无路才逃出来,到处打零工过活。不过说到底,还是弗林锡的钱最好赚,那里的矿主给的工钱比别处多三成,就是……就是不太好待。”
听着克鲁喋喋不休东拉西扯,瑟姆忙不迭插话,试图掩饰弟弟的失言:“那是因为我弟弟从小怕打雷,而弗林锡常年炸山开矿,‘咣咣咣’的巨响跟打雷似的,吓得他夜夜尿床,所以我们就又离开了。”
查理尼二世看着克鲁那只肿胀成一条缝的眼睛,正斜斜地偷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角的皱纹堆成细密的沟壑:“你们保护王子殿下有功,既然成了皇子的卫队成员,往后便要恪守使命,需得完全彻底、毫无顾忌地保卫他的安全,明白吗?”
瑟姆和克鲁立刻举起胳膊,肌肉在粗布衣袖下贲张:“我们有的是力气,定保殿下周全!”
“王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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