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天接受了于敏中的内力相授,体内的真气不免四下游走,乱冲乱撞,似乎并不相融,好在他的本门心法内功深厚将其导引于正道,这样不受其害反为我用,心下自是感激于他,心想他虽为朝廷中人,然而心却在汉室,那些卖祖求荣之辈那堪与其相比,着实是个英雄。
于敏中与他肺腑相谈,甚是畅快,觉得此生无憾,便自闭目养神,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形容骤变,皮肤干瘪已无有适才的少许光泽,显得骨骼凸出,仿佛行将就木之人。袁承天这时才惊觉——这不就是回光返照么?——只因他将体内的全部内功心法悉数传于袁承天,而他体内一空,便体支难支,不免形容枯槁——这本就是武学大家所忌——不能轻易授人于内功心法,否则便空乏其身,不免与寻常之人无异,甚而不如,重者有性命之虞;今日这于敏中不免有此一厄……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非是人为!
袁承天见他体有不支,不觉悲伤忧泣!于敏中见他这样子,不由说道:“袁少侠你师从昆仑,怎么还参不透生死大道——世间万物荣枯皆有所定,非是人为;纵然人为,也不久长,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也!”袁承天心想不错世事多艰,大抵世间的事情都是这样,不以人的意志为改变,所以自己也没有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天下岂有完人?于敏中此时气息微弱,似乎大限将至。他用手拍了拍袁承天的肩臂,语气沉深道:“世事多艰,袁少侠多多保重!”袁承天双目含泪,心想自己与这位于前辈素昧平生,而今在这牢中只是萍水相逢,他便将自己十年的内功悉数相授;这是何等的信任,自己可要不负重望,否则……否则便怎样……他竟无法想下去——因为他心中实在是乱,莫名的烦恼,是有志难伸,抑或际遇不平?皆不可知!
袁承天见牢中只有他和于敏中,而且空气之中似乎也多了悲伤气氛。于敏中微微合上双眼,似乎心有不甘,气息已是出的多入的少。袁承天不忍见他就此而去,以掌抵他灵台穴要以气续他性命。于敏中凄然一笑,说道:“人生世间,谁人不死?生而何欢,死有何惧?只要在世,所做所行问心无愧也就是了……”袁承天犹有不肯,说道:“可是人生总有执念,于前辈你不可以就这样去了……我……我心有不舍!”他还是放不下贪、嗔、痴、念、恨这五常!于敏中双目慢慢合上,轻轻说道:“今日大欢喜,舍却臭皮囊。无嗔亦无喜,来日去回路!世间忧患多,明灯不引人!却道好欢喜,身后一世清!”言讫便气息全无,已然去了那世。袁承天见他说话中肯亦有明知明悟,心想自己这些年忍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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