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阳光穿过古老的铅框玻璃窗,在布勒镶嵌工艺的书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巴黎醒得很慢,空气里有种烘焙坊刚出炉的奶油香气。
叶远已经晨练结束,换了一身简单的棉麻便服,正坐在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庭院的早餐室里。餐桌上,铺着利摩日手绘的亚麻桌布,银质的餐具旁,摆着一只小小的,插着单枝铃兰的水晶瓶。
唐宛如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她身上是一件Loro Piana的白色羊绒晨褛,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十八世纪的凡尔赛拼花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豆浆,还是粥?”她走到他身后,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
“豆浆。”叶远说。
“好。”
她松开手,走到桌边,按了一下服务铃。
一分钟后,宅邸的管家,一位名叫马塞尔的,能从客人走路的姿态,分辨出其鞋履品牌的法国老人,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没有豆浆。
只有一整套,为唐宛如准备的,精确到卡路里的健康早餐。低温慢煮的苏格兰三文鱼,配荷兰空运的白芦笋,和一小碗,用斐济水浸泡了一夜的,奇亚籽布丁。
而为叶远准备的,是一碗,用盖碗盛着的,清澈见底的白粥。旁边配着四碟小菜,碟子是康熙年间的青花,里面盛的,却是最地道的,潮汕橄榄菜和一小撮肉松。
“厨房里那位,以前在香港文华东方做过三十年。”唐宛如拿起银匙,给自己舀了一勺奇亚籽,“为了让他学会怎么熬一碗,让你满意的白粥,凯瑟琳把他全家,都从加拿大请了过来。”
叶远尝了一口粥,温度刚好。
就在这时,唐宛如放在桌上的那部,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放下银匙,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幽蓝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飞速刷新。
伦敦、纽约、香港。三地交易所的实时数据,构成了三道,令人心惊肉跳的,红色瀑布。
“开始了。”唐宛如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报纸到了。
她名下,在伦敦上市的矿业集团,在纽约上市的科技基金,以及在香港上市的地产旗舰,在开盘的瞬间,同时遭到了,来自数百个匿名账户的,海量做空。
配合着这波金融闪电战的,是全球主流财经媒体,在同一时间,放出的,数十篇,关于她公司“财务造假”“高管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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