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雪粒扑打在陈虎的脸上，食指在扳机护圈里轻轻触碰。

德利尔消音步枪的枪管此时已经发烫，第三次换弹时黄铜弹壳滚落在雪地上。

比起“水连珠” 步枪刻意暴露的枪火，这把英制消音武器才是真正的死神镰刀。

“八嘎！八嘎呀路！”

坡下传来变调的嘶吼。

陈虎眯起左眼，透过 瞄准镜看见那个佩戴少佐军衔的鬼子军官正踹开脚边的尸体。

通讯兵的钢盔滚出两米远，空洞的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恐惧，颈侧的军用电台天线正随着尸体抽搐微微颤动。

250 米的距离，鬼子机枪正在做徒劳的扇形扫射。

机枪子弹啃噬着灰褐色的岩石，迸溅的石屑混着雪粒飞溅到陈虎隐蔽的石凹里。

陈虎舔了舔冻得发裂的嘴唇，将枪口压低 5 度，鬼子机枪副射手正在给机枪更换子弹，后仰的姿势让钢盔带滑落，露出他的脖颈。

德利尔枪口跳动了一下。

子弹穿透喉结的闷响像冬雪压断枯枝，血珠混着碎骨喷在机枪上。

鬼子兵捂住脖子倒在一旁，他双手抓住脖子，指缝不断地涌出鲜血，很快躺满了他的前胸。

他张大嘴巴挣扎着吸气，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充血的眼球凸得几乎要掉出来，直到踢打的双腿溅起的雪粉不再扬起。

“集中火力！打那块凸石右边！”

鬼子少佐军官突然扑出掩体，抱着歪把子机枪嘶吼。

枪托撞击肩窝的瞬间，金属撞针却只发出 “咔嗒” 的空响 —— 供弹口卡着半枚变形的子弹。

少佐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低头去掰卡壳的弹夹，却在抬头的刹那额头撞上了飞来的子弹。

子弹钻进眉心的声音轻得像撕纸。脑浆混着雪花溅在身后的岩石上，人已经像袋面粉般软塌下去。

“死啦死啦滴！冲锋！”

军官的尸体点燃了鬼子的兽性。

跟在少佐身旁的鬼子最先开始冲锋！

有了榜样的激励，剩下的鬼子都不再躲藏，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开始拼命的向前冲击，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在雪光中泛着冷芒。

陈虎舌尖舔了舔上嘴唇，再次清空德利尔的弹夹。

目测鬼子地距离后，陈虎贴着冰冷的岩石边上，指尖轻轻捧起雪花，将它们洒在两颗反步兵地雷的压发杆上，几下之后引信钢丝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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