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的脚步顿在雪地里,棉鞋陷进积雪发出 “噗” 的闷响。她看见王主任夹着公文包从里面出来,军绿色棉裤的裤脚沾着冰碴,路过那群人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耳朵里塞了棉花。直到有人喊 “王主任”,他才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个敷衍的笑:“邻里间的事,别瞎传。” 话音刚落,就钻进了胡同口的吉普车。引擎发动时,车尾气卷着雪沫子喷了众人一脸,引得卖豆腐脑的老汉直骂 “官僚”。
徐慧真悄悄退到墙根,将汇款单存根塞进棉袄内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纸张边缘的锯齿硌着皮肉,像块烧红的烙铁。她原本想找街道办调阅当年何大清离开时的登记记录,顺便反映易中海代领信件的事,可此刻看着这群人言之凿凿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什么,流言这东西,一旦在人心里生了根,任你有多少证据都拔不掉,反倒会被说成是强词夺理。
卖豆腐脑的老汉收拾摊子时,瞥见墙根下的徐慧真,嗓门陡然拔高,像敲锣似的:“徐经理也来办事?你说说,那何大清是不是昏了头?当初你还帮他说过好话呢!现在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慧真的睫毛颤了颤,喉间泛起苦涩。她望着老汉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那些带着冰碴的话语如同腊月的北风,往骨头缝里钻。周围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身上。
徐慧真扯了扯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平静的眼睛:“不清楚,我来问房子装修的事。” 她转身往回走,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 “咯吱” 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心里却亮堂起来,与其在这些流言里打转,被唾沫星子淹得喘不过气,不如直接找到何大清。活人总不能被唾沫淹死,有些账,总得当面算才清楚。
路过街角的杂货铺时,她看见玻璃窗上贴着张招工启事,是保定砖窑厂招食堂帮工的。徐慧真盯着那启事看了半晌,突然推开了杂货铺的门,铜铃在头顶 “叮铃” 作响。
徐慧真坐在酒馆柜台后,指尖捻着那张从招工启事上抄来的砖窑厂地址。毛边纸被炉火把熏出的水汽洇得发毛,“保定砖窑厂” 几个字晕成了淡墨团,像块化不开的愁绪。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簌簌落在青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像在数着她心里的盘算。
要怎么联系上保定砖窑厂的何大清?她用指节轻轻叩着柜台,黄铜算盘珠子被震得叮当响。直接派人去,砖窑厂就那么大个地方,白寡妇眼线多,难保不被察觉;更怕消息顺着铁轨传回四合院,让易中海起了提防。托砖窑厂的人传话?可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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