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东大区,酷热随那场硝烟散尽,寒凉如墨汁滴入清水,在天地间晕染开来。
仿佛天地亦为逝去的灵魂默哀,于是,金商换律,流火凝霜。
银杏偷换鹅黄笺,忽染千枝一夜秋。
莫爻在下午醒来抓了个'采花贼',闹腾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
周遭昏暗而安静,唯有窗外细碎虫鸣落入耳中。
夜府的建筑古旧,连窗户也都是传统雕花样式。
窗棂的缝隙间楼下的月光,正以最温柔的姿态爬过木质地板,在床畔蜿蜒成银蛇般的光径,最终停驻在身侧那人沉睡的面容上。
任声晚侧卧在软枕间,银灰色长发如未被惊扰的流泉,从肩畔迤逦垂落,在月华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幽光。
发丝随呼吸轻轻起伏着,偶有几缕被窗棂缝隙漏出的夜风撩动,便像一只银蝴蝶在月光下起舞。
此时,静谧的空间里,忽然响起清晰的心跳声 。
莫爻的目光落在那安然的睡颜上,只觉心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随着对方的呼吸轻轻震颤。
莫爻又有些恍惚了,感觉自己又在做梦。
从那个染血的夜晚,任声晚倒在自己刀下开始,他就时常分不清楚梦境与真实。
此刻的安宁太过温柔,反而让他心生惶惑,生怕眼前人只是镜花水月。
指如竹节的手颤抖着抚过那温软的脸颊,指尖掠过脖颈时,借着朦胧月光,他看见那几道未消的红痕 。
如春日枝头的残红,在苍白肌肤上烙下真实的印记。
不安的心绪忽然有了落点,似漂泊的舟筏触到坚实的岸。
他打开通讯器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
天上一弯冰轮碾破霭霭云气,地上满城红灯笼缀成星子,落进人间的褶皱里。
凌晨四点的海棠花眠没眠,莫爻不知道。
但他知道,凌晨四点的银蝴蝶,正睡的香甜。
他从身后环住那道单薄的身影,将人轻轻搂进怀里。
冥幻蓍的幽香如柔纱缠绕,恍惚间,竟在战乱之后,得了一场岁月安稳的错觉。
莫爻将脸埋进了任声晚后颈,鼻尖在他后颈蹭来蹭去。
他的唇吻上任声晚后颈的瞬间,手指不受控制的伸进了任声晚衣服下摆。
睡衣领口宽松,如邀月的门扉,任由他的吻一路蜿蜒至酥白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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