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说好的那样,裴书宴开车,莫逢春坐在副驾驶,林景尧就待在后座充当空气墙。
如果带的人只有莫逢春的话,裴书宴倒是会找点话题聊一聊,总不至于气氛有些凝滞。
但因着还捎了个碍眼的林景尧,裴书宴只能保持沉默,专注开车,以便不多生事端。
林景尧只敢偷偷去瞥莫逢春几眼,他的视线不能暴露,像是藏在阴暗处窥视的可怜虫,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从多日的焦躁情绪中短暂解脱了些。
事实上,尽管林景尧有意压制自己的目光,以及控制沸腾的情绪,他的存在感在莫逢春看来依旧强烈。
这是常年相处留下的痼疾。
两人的目光意外在后视镜相撞,林景尧被抓包似的连忙移开视线,却又心如擂鼓,白皙的面皮发烫。
只一眼,莫逢春便知道林景尧受了那逐渐恢复的记忆片段以及情感复苏,对待她的态度已经格外暧昧了。
但如今那些记忆和情感,是有关于她的好感与爱意,或许要不了多久,林景尧又会想起有关江辰赫的感情,想起他是如何短期内违背婚姻与誓约,害得她死不瞑目的事情。
一旦回想起这些,莫逢春就恶心到颤抖,那股恨意和厌恶充斥血管,叫嚣得她不能安宁。
余光瞥见莫逢春放在膝上的手蜷起,指节凸起到泛白,裴书宴知道莫逢春没有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但他自然不会认为莫逢春几分钟前,让林景尧跟着上车的选择是莽撞与无用的,他只会埋怨林景尧不懂得体贴莫逢春,自己及时退出,还要又争又抢。
担心莫逢春陷入情绪怪圈,短时间内调整不好,裴书宴及时开口,找了话题把莫逢春的注意力从林景尧身上拉回来。
“有研究表明,人们当下的痛苦里,80%甚至是90%的痛苦来自过去创伤,20%来自当下。”
这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很有没话找话的嫌疑,但莫逢春混乱的思绪确实被裴书宴的话引过来了,就连林景尧也多了几分好奇。
见自己切入的话题还算有成效,裴书宴以讲故事似的措辞,为莫逢春讲解着部分心理学知识。
“过去经历过创伤的人,在未来面对类似情境时,就会被勾起曾经痛苦与无助的状态,遇到的新事情是锚点,过去未能和解的创伤是造成情绪崩溃的主导因素。”
“比如长期生活在动乱国家里,经历过枪战,存在心理阴影的来访,在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就会控制不住地应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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