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拔锚离港,离岸越来越远。
江念立于船栏处,看了一会儿,江家没了,到最后……连唯一的亲弟也没了。
她将夷越的记忆封存,再也不愿调取,那个人,她也不要再想起。
甲板上鱼龙混杂,有旅客、商人、亦有一些布衣草民。
江念立在船栏处眺望了一会儿,不远处守着江轲拔给她的两名护卫。
过了一会儿秋水从三楼下到甲板,带了一袭长衫披到她身上。
“船头风大,娘子不好久站。”
江念颔首,拢了衣领,看了一眼甲板上来来去去的般客们,然后上了楼阶,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已被秋水收拾妥当,之后的一段时间,江念闭上房门,也不出门,云娘几次问秋水有关江念的情况,秋水都只是摇头。
“这样可怎么行呢?再这样下去,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云娘说道。
秋水立在门外,往屋里看了一眼,那里面暗着,娘子每日就是睡,无论说什么,她都只是“嗯”着应一声。
秋水觉得,娘子应那一声“嗯”都好似特别吃力。
“云娘,你帮我劝一劝娘子,你说的话她还听一听。”
云娘也正有这个意思,才上船那会儿,江轲的事才发生,江念沉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她不便扰她。
已过去这么些日,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放心,我来劝她。”
这时云娘敲响房门,屋里没人回应。
“妹子,是我。”
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了会儿,房门开了。
云娘往江念面上一望,玲珑小巧的下巴尖窄下来,一袭青衫越发空荡,丝绦松懒懒地系在腰间,环髻斜坠,意懒神倦的样子。
江念侧过身,把云娘迎了进来。
屋子里光线幽暗,床榻上衾被也乱着,云娘走到另一侧,伸手将扇窗打开,才一开窗,略带咸湿的风就吹了进来,整个屋子就活了。
“我还是头一次坐大船哩!这船可真大,像一幢房子。”
江念迎她坐下,又让秋水看茶。
“真是想不到,先前咱们那些话都应上了。”云娘又道。
“什么话?”江念坐到她的对面。
“便是那些逃难的话来着,本是当玩笑话说,结果,嗳!还是逃亡到他国。”
云娘知道江念失去亲人不久,那位小郎君多风流俊俏一人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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